“你下去罢,这儿没你的事了。”
芳凌默默地退下。
晚些时候庆王从宫里回来,从皇后那里给她讨来一盒新进的螺黛,和宫廷御用的胭脂,命人送到瑶光园。
崔文熙极其爱美,忒喜欢这些粉黛妆物。
赵承延此举无非是投其所好。
哪曾想崔文熙瞧也不瞧,直接差人退了回去。
赵承延看着木托里的东西,顿时被气得够呛。
他原以为冷她两天就该知道找台阶下了,反而还蹬鼻子上脸耍起了小性子。
想起兄长说他堂堂亲王竟然连一个妇人都拿捏不住,委实窝囊得不像男儿等话语就鬼火冒。
这几日早出晚归避着崔文熙本就窝囊,如今他拉下脸来求和,她却不领情,他再好的脾气都被磨得差不多了,懊恼之下把木托里的螺黛和胭脂掀翻在地,顿时撒得到处都是。
心里头憋着气,赵承延要去找她理论清楚,背着手匆匆去了瑶光园。
他过去时,崔文熙正在摆弄花瓶里的白玉兰。
那简单的白玉兰经她雕琢,便亭亭玉立如含苞待放的少女,安静地站在长颈花瓶里,颇有一股子遗世dú • lì的风姿意境。
外头没有仆人通报,赵承延站在院子里,隔着一扇窗望着里头的影子,怒火一点点被那道影子吞噬。
他喜爱崔文熙,哪怕时过七年,仍旧愿意把她放到心尖上。
他始终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少女娉婷婉约地站在雨幕里,撑着正红油纸伞,仿佛与周边的景致融为了一体。
有时候他爱极了她骨子里的傲,有时候又恨极了她骨子里的傲,两种矛盾情绪在脑中纠缠,令他又爱又恨。
哪怕他曾拥有她七年,仍旧会时不时被扎。
她总能给他一种迷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