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抹泪道:“妾身与史郎相濡以沫这么些年从未红过脸,唯独纳张氏,令妾身如鲠在喉。”
永宁故意问:“据我所知,史府里有过一房妾室,为何就容不下那张氏?”
周氏情绪激动道:“实不相瞒,那张氏若是一般妇人也就罢了,却是个心术不正的。原先在平州丧了两位夫君后,便勾搭上了一位富商,后来被富商的正室夫人打发了,从中谋了不少钱银挥霍。
“这些年败光了便想着来投亲,欲在史家故技重施,家中儿女们一眼便瞧出门道来,劝史郎莫要着了她的道儿,可是史郎油盐不进,为张氏闹得鸡犬不宁。
“今日把家中丑事捅到娘娘这里来,妾身实在是迫不得已,若是换作品行端正的妇人进门,妾身无话可说,唯独那张氏,妾身容不下她。”
崔文熙问道:“你既然求到我这景仁宫来了,又想如何?”
周氏跪下道:“妾身想请娘娘做主,请史郎收回成命。”
崔文熙微微蹙眉,为难道:“这毕竟是史尚书的家事,我虽为皇后,却也只是后宅妇人,倘若插手管起前朝官员的家事来,说出去也站不住脚。”
周氏嘴唇嚅动,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永宁适时说道:“长月聪慧过人,这等小事定难不住你。”又道,“我瞧着周娘子也不容易,一介后宅妇人,且没有娘家做倚靠,势单力薄的,你若不出手帮她一把,便无人替她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