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忙道:“绥姑娘很好!就是、就是家里如今多了一个人……”
李重骏挑眉。
阿成一咬牙:“上次姑娘去北里的南馆吃酒,在那儿和一个……一个送水的小子,歇了半宿。后来,那人就住进她们院子里去了……”
他忙低下头,根本不敢去看李重骏。说着说着,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底气也越来越弱。
可直到完全闭了嘴,李重骏也没说话。
诡异的寂静,简直像钝刀子割肉,好在这时候又有个侍卫进来,匆匆行了一礼便道,
“殿下,找着了。五年前那些被关进牢狱的人里,除了病亡的,自尽的,就是挨到去年放出来,也都被宝塔寺的人杀得七七八八。终于找着一个,逃到敦煌才躲过一劫。他在敦煌流落了好些日子,一直靠送甜水过活,在下追查到北里的一处南馆,掌柜的说是半个月前最后见他,一个卖酒的年轻商人包他睡了半夜,看样子,他也卖身。后来便不知所踪了,在下想请殿下多派些人手,在敦煌仔细搜查一番——”
打断他的是一声碎裂的脆响。
阿成抬头,只见那根乌木白铜的笔杆已经折断在李重骏手里。另一个侍卫吓得住了嘴,茫然地看看李重骏,又看看阿成。
“不必了。”
李重骏直起身,把手上的残骸丢在桌上,闲闲擦掉手上的墨迹:“我们不是已经找到了么。”又叫阿成道,“你带着他们,去到小花枝巷,把人带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唇角却是仰着的,极其诡异的弧度,似笑非笑,让阿成毛骨悚然。
第二十四章吃醋
绥绥是送酒回来的路上被“请”上马车的。
说是请,简直和抢差不多,一辆马车在巷子口拦住她,下来两个大汉,说有人“想要见见她”,虽然行了礼,但也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一左一右堵着,几乎是挟持着她上了马车。
绥绥连问一句是谁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强抢妇女——
不对,她还穿着男装。
那更奇怪了罢!这要是从前,绥绥早就吓得要死了,可自从经过了李重骏的历练,她竟很快恢复了镇定,绞尽脑汁想自己又得罪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