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骏一看就是一下午,当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绥绥吃了晚饭,趴在窗边打盹,却被侍女叫了起来,说李重骏找她。
绥绥打着呵欠出了门。宝塔寺大约总有贵客来,修葺的住处不亚于公府人家的寝室,她住在厢房,李重骏的卧房兼书房就是院子正面那五间。
这时候已经过了黄昏,天暗了下来,几个小厮搭着梯子点灯笼;几个僧人也在房檐下站着,说是侍奉魏王看账本,有什么疑问,可以及时问他们。
但就连绥绥都能看出来,他们是来监视李重骏的。
绥绥进了正房的内室,就见李重骏不端不正地坐在案前,摊开的账本到处都是。
他见了她,招了招手,不高不低地叫了一声,
“卿卿,过来。”
“……?”
分明是亲昵的称呼,绥绥却一下子清醒了,吓得后背发凉,站着不敢动。
李重骏见状,皱着眉给她使眼色。他那凛凛的眼神可比语气硬多了,绥绥反倒觉得亲切,于是慢慢走了过去。
才到桌前,他便忽然起身,拉着她就往内室走,一路走,灭了一路的灯。
绥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到了床上。视线一下子暗了,她吓得叫起来:“你要做——唔唔——”
李重骏也扑到床上,捂住了她的嘴,贴着她脸颊低声道:“别叫!我一会要出去一趟,你在这给我做做样子,明白就点点头。”
绥绥其实还不太明白,但已经快憋死了,于是拼命点了点头。
李重骏放开手,她连忙大口喘起气来,他回身掩上了幔帐,两人便完全困在这秘密的黑暗里。
他们靠在一起,他的胸膛可真硬。
她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松柏气,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呼吸,轻轻的,却带着点局促。
绥绥悄悄问:“我要怎么做样子?”
李重骏似乎不大自在:“从前怎么样,这回就怎么样。”
“从前……”她好像明白了一点儿,李重骏白忙乎这一下午,方才又没头没脑叫她卿卿,都是做给那些和尚看的。她想了想,忙道,“可、可殿下不在呀!”
她一个人对着空气淫词艳语,也太奇怪了罢!
李重骏仍她耳边低声说话,虽然语气不大耐烦道:“不然还要你干什么。那些和尚现在院里,后窗还没有人,若是窗上没有影子,又没动静,给他们察觉了,只怕要看得更紧。你在这待着,就当我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