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曾害怕,可曾忧惶?
没有人知道。李重骏从不会向她提起。
吻到天昏地暗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粗重喘息着,把脸埋在她颈窝,束碎发的小银环硌着她的脸颊。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那个叫贺拔弘的都司,你认得吗。”
“贺拔吗?认得呀!”
绥绥脱口而出,又觉得他语气不对,疑心有诈,因小声道,
“他小时候也住在永庄,见过几面,说起来也算同乡……可是高骋告诉殿下的?”
他没接她的话,又说:“唔。可我问他,他却说并不认得你。”
绥绥心下奇怪,皱了皱眉,忙又笑道:“本来也没说过几句话,何况我六岁就走了,这么多年,大约早就忘了……他来接我的时候,我看着他眼熟,他却像一点不记得我了……”
空气像悄然拉紧的弓,李重骏没再说话,温热的吐息洒在绥绥颈窝,让她莫名地提心吊胆。隔了好一会儿,才听他又懒洋洋地说,
“我倒不知,你还会晒奶皮子。”
“嗳?”绥绥见他忽然转移了话头,愣了一愣,问道,“殿下怎么知道是我?”
他笑了:“不然你做的东西,还谁有这个胆子碰?”
绥绥笑嘻嘻地问:“那殿下吃着,味道如何?”
“不怎么样。”他无奈轻嗤,“又酸又苦,亏得是叫本王一人独食,拿到朝廷给御史台吃了,只怕要参上本王一本,说是我苛待士兵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