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郑导私下跟各个演员都沟通了,她们都表示理解,并且对桑芜隐瞒伤势继续拍晚戏的事深表尊重。
远离人群后,宋苒揽着她先到休息区坐了会。她细致问:“还很疼吗?”
“还好,上完药就没那么疼了。”桑芜抿了口温水。
可宋苒还是不可避免地心疼:“你啊,下次再这样姐姐就真的要生气了。”
桑芜眨了眨眼睛:“你昨天难道不是生气吗?”
宋苒耐心地给她剥糖,声音里掺杂着几分笑意:“还算不上。姐姐真正生起气来是很可怕的喔。”
“那你昨晚是”桑芜咬破夹心软糖,芒果香浓,“是在演戏吗?”
“小笨蛋。”宋苒没忍住,又在她柔软的红唇上亲了下,“是在教训你。”
预订成功半小时后,宋苒才带着桑芜去西巷尾的饭店。饭店装修颇具民族风情,一楼的厅堂内还搭建了一个小戏台,四人走进去时,正好有几名穿着各类民族服饰的男女在上面表演。
楼梯各层间相差很高,上去二楼包厢时,宋苒抱起了桑芜。身后是两名小助理,身前还站着领着她们上去的服务员,桑芜羞赧地将脸埋进了宋苒的怀里。
其实她可以走的,但是宋苒不愿意。桑芜拗不过她,只能随着她去。
包厢内垫着软垫,墙面雕琢着民族起源,壁灯雕花镂空,灯芯呈现民族耳饰状,敞开的纸窗可以看到下面的戏台表演,桑芜恰好坐在全场最佳观赏席位上,她看的有些出神,意识逐渐变得朦胧时,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幅场景。
同样是戏台,但却比这饭店内的大得多,而且装饰更加奢豪。有一个穿着洁白舞裙的小女孩站在戏台上,手指轻搭起,在悦耳低吟的戏声中翩翩起舞。
场景一晃而过,她还来不及看清那个小女孩的脸。
发觉她的出神,宋苒低声询问:“怎么了?”
“没。”桑芜摇头,端起了桌面上刚倒好的茶,“就是刚刚看得出神时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幅画面,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奇怪?”
宋苒没有让她喝茶,而是倒了杯温水给她,她面上不显,心里却沉了几分:“不奇怪,人有时候就是会这样,而这些画面一般都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桑芜小口抿着温水,没有接话。因为这显然不是她小时候的经历,或者说根本不是她的经历。
饭菜上齐时,戏台上又换了一出表演。茄烩虾尾,糖烙松饼是这家店独居特色的镇店之宝,上次尝过一次四人都给出了好评。
宋苒将鲜嫩多汁的虾尾夹给桑芜,温声提醒:“只能尝一个哦,海鲜不利于伤口愈合。”
桑芜很乖:“好。”
一顿饭下来,她吃的最少,只吃了一个烙松饼和几口糖醋鱼,剩余的东西都没怎么吃。另外三人的食量也少,饭桌上还剩余两道干净的菜没动过筷子。
见状,桑芜有些不好意思:“能不能打包?”
他向来节约粮食,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剩这么多。
“你还记得我们刚过来那条路上有什么吗?”宋苒给她擦拭嘴角,眼神温柔,“这两盘菜都是干净的,我们可以打包给她们。”
桑芜眼神一亮:“嗯!”
薪县占地面积不大,人口倒不少,而每年的人均收入却排行倒数。当地经济差异较大,既有上了千强排行榜的富豪,也有衣衫褴褛的流浪者。停车的那个巷口,就有一个带着小孩流浪的女beta。
abo世界等级秩序森严,alpha生来便是权力实施者,而oga由于稀少又具有生育功能,各地政府都会成立扶助接收中心,即使一无所有也可以避免沦为街头乞丐,可beta不一样。
在信息素支配的时代,它处在其间,既尴尬也艰难,beta想要出人头地必须要加倍努力。它没有腺体,闻不到信息素味,更难有生育功能,所以每年政府出台的优惠政策里,很少包含beta,更没有类似oga的帮扶接收中心。
叫来服务员后,服务员动作迅速,两盘菜很快便被装进了干净的餐盒里,末了,宋苒还另买了两份菜和三盒盒饭。收拾好后,助理们提着餐盒跟在两人身旁。
出了饭店,那个流浪的女beta仍然呆在那里,她的表情有些呆滞,头发脏乱,身旁的小孩骨瘦如柴。察觉到有人靠近,她没有乞讨而是往旁边挡住小孩儿。
商落落将餐盒放到她们面前,声音温柔:“你别害怕,我们没有其他意思,这是旁边饭店售卖的饭菜,我们放在这里,由你们自己决定吃不吃。”
桑芜的目光落在她旁边的小孩上。
女beta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出头,她旁边的小孩大抵四五岁左右,小孩头发乱糟糟的,那双眼睛却很干净漂亮,怯怯觑过来时,桑芜倏地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