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我的玩笑话。”
宋苒难耐地半眯起眼睛,眼中的泪和脸上的神情让她看起来像枝头上风轻轻一吹就会散落的花儿,可当她轻捏起桑芜下巴,极其隐忍的与她对视时,又令她看起来像草原上的慵懒、优雅、危险的豹。她道:“姐姐把最后一次拒绝的机会给你,十秒内走出这个房间去助理那,我就当没有听过那句话。”
时间在静谧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让宋苒无比煎熬。眼前人纹丝不动,十秒过后也依然站在她眼前。两人目光对上时是,桑芜声音轻而缓:“我不走。”
电光火石间,两人的位置发生了转变。向来温和的宋苒被忽然提前的易感期折磨得理智决堤,她目光危险地将桑芜抵在门后,极具耐心地诱哄道:“宝宝,疼疼姐姐。”
房内橙花与晚香玉勾尾,香味馥郁沁人,最后一丝犹豫消失殆尽,脖颈后被抵住的地方隐隐发烫,桑芜直接主动吻住了宋苒。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的吻都要更加激烈,仿佛富有攻击性,但又在花香中、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无比温情动人。被松开时,桑芜的唇瓣上有着深浅不一的咬痕,脸颊宛若熟透的樱桃,呼吸凌乱,声若蚊呐:“我还有”
剩余的话被淹没于吻中,宋苒搂着她,与她交换空气,交换爱意,继而来到沙发上。早就布置好的房间映入她的眼底时,她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可手中动作却不停:“先吃蛋糕好不好?”
桑芜被她亲得有些迷糊,不明白她说的蛋糕是什么,只是附和地点了点头。
柔软洁白的橙花盛放,她被宋苒带着移步到床上,等到最后的蕾/丝礼带被拆离时,她才明白她口中的蛋糕指的是什么。
窗外似乎下起了雨,一室春光在细微的雨声中变得越发难掩。
雨势渐大,世界仿佛都为之颠倒,而桑芜溶入这场雨中,在宋苒的怀里,化作了一场梅子雨。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都没有停歇的趋势。脖颈后的阻隔贴在耳鬓厮磨中早已撕下,锐利的齿陷入薄弱的腺体内,云浪翻滚,白光骤闪。
在漫长的昏睡开始时,宋苒来到一处白色的花海。她像以往一样,以为这又是一场离奇的梦。她缓缓走到花海中心,开始设想今天上演的是什么。
一阵春风拂过,花海中升起了数不清的透明气泡。气泡很小,可宋苒却透过这圆小的气泡觑见了那里面藏着的渐变色小球。
气泡悬浮在她眼前,她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将右手边的戳破。因为依照她的经验,梦里的她无法改变任何剧情走向,无论她做了什么。
她这么想,便随心做了。透明状的气泡被戳破的瞬间,那个渐变色的小球散落成荧光,她的脑海中涌入了一个仿佛是不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片段。
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孩坐在宽大的练舞室内,而舞室中心,一个穿着白色练舞服的女孩正在翩翩起舞。就在她以为又要看不清脸时,跳舞的女孩忽然旋转到那个观看的女孩面前,朝她甜甜一笑。
那样的笑容对她而言即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女孩儿的脸跟桑芜很相像,陌生的是在她们的相处过程中,桑芜从来都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
女孩就像是被娇养在温室中的花朵,眼神澄澈柔软,笑起来的时候两颗小梨涡陷得很深,纯真无邪。
大脑深处传来细密疼意,就像被针扎似的,宋苒从记忆里退出,长睫微敛。她继续往前走,这次却谨慎地没再触碰那些气泡。一路朝前,她如不知疲倦般抵达尽头时,她瞧见了那只不断困扰她的白鸟。
白鸟似乎预料到了她的出现,看到她走近时,甚至主动飞到了距离她最近的花朵上。枝芽疯长,原本只到她膝盖处的花朵瞬间长到了可以与她平视的高度,但只有那一朵。
白鸟与她目光相交,黝黑的眸子转了转,看起来很渗人。宋苒站在原地没动,用一种她自己也料想不到的平静口吻问:“你是谁?”
因为这只白鸟的出现,一时间她有些分不清这里究竟是不是她的梦境。周遭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掠过的风。眼前的鸟儿迟迟没有任何动静,这让宋苒有些失笑。
鸟儿怎么会说话呢?她想。
可下一瞬,花海沉浮褪去,四周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白茫,那只仍然窝坐唯一一朵花上的鸟儿说话了:“我是0713。”
宋苒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你会说话?”
“我为什么不会?”白鸟抖动翅膀,脖颈的羽毛看起来异常柔软。
“这是哪?”宋苒冷静问,脱口而出的瞬间,她的心底泛起了一股浓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