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之钻过人群,就看到人群中间只很小一块地方,一个官兵样的人手扶着腰间大刀护着个白胡子的老头,嘴里不停喊着:“都往外退,往后走,不得靠近。”那白发老头则蹲在地上不断来回看来看去,而周围的人仍在尸体仅几步外叽叽喳喳闹着。
托这些“朝阳群众”的福,不一会,陆惜之就知道了来龙去脉。
陆惜之第一反应就是昨晚带着血腥味的黑衣男子,难道男人就是凶手?心下顿时懊恼!
眼前这么多的围观人群会给勘察现场带来严重灾难,迈出一步想上前阻拦,突然惊醒,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警察局的侦查员,而是一个古时的官家小姐,得想个办法。
靠着娇小的身材,陆惜之灵巧地几个转身,来到离官兵不远处,貌似不经意一句:“听我娘说,死人身上有毒虫,被人翻动会跳出来飞到人身上扎根,被沾到的人就会浑身瘙痒,长满脓疮,很可怕的。”说完双手搓着上臂,感觉很惊悚嫌弃的样子。
“你这小丫头浑说什么,我们怎么没听过这样的事。”人群中说话最大声的某妇女,飞了一记刀眼看向陆惜之,也有不少人转头看过来。
“婶儿,真真的。”拉了拉衣袖,陆惜之继续说:“我娘还说,以前老家远亲就有一个侄子站得离死人近了点,不小心染上了。当天晚上回去就发疮,没到三天人就走了,死相还特别恐怖呐。”
说完,陆惜之好像见鬼似的往外退了几步,“这个死了多久也不知道,虫子恐怕也不少,我可不敢看了。”
看着小姑娘白白净净,穿得也有模有样,不像混不吝的骗子。有不少带着娃娃的妇人,还有些提着菜篮子的小媳妇纷纷跟着往外退,边退边弾身上的衣服,生怕那虫子粘在上面。
如此一来,之前围观的中心顿时宽出许多,只剩零星几个胆大的男人在远处张望。
黑脸官兵这才腾出手,使劲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余光瞟了眼刚才陆惜之的方向,看到是个尚且稚嫩,猜不出十几年龄的姑娘时,错愕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无奈苦笑。
“齐勇,这跟之前那起凶案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剩下的我要回去仔细查看。”老王头表情严肃,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
“什么?”下月就是皇上寿辰,这如果真是连环shā • rén,可如何是好,齐勇脑袋发麻,有些着急。
说话间,陆惜之看到从巷口走进五六个壮汉,他们都身穿衙役的官服,领头的那个制服有些不一样,看着像是队长。
一行人走到齐勇面前,就听领头的说:“老王头,验出什么吗?”
那个叫老王头的朝人群努了努嘴,示意他注意。“赵捕头,咱们回衙门再细说吧,这会要回去仔细勘验。”
被称作赵捕头的男子面上显出关切,知道事情不简单,赶紧道:“好。”说罢,冲后面两个衙役招招手:“张东和文一鸣,你们俩把尸体抬回去,我们随后就来。”
“老王头,你跟他们一起回去。”
最后,他交代剩下的三人:“你们在周围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物品,记得一并带回衙门。”
“大勇,你跟我去问问附近的居民。”
感受到一股热切的视线,赵玄武扭头寻找。一道浅绿色清丽的身影映入眼帘,那姑娘两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眼欲穿瞅着他。
——“那个姑娘,你认识?”
“回大人,不认识,但那位姑娘倒是机灵得很,刚才她也算是帮属下解了围。”
“暂且看看,不用出声。”
陆惜之却当下已有计算,速速拉住赶来的春香,交待了几句,也迅速跟上几个衙役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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