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任新赶紧起身准备离开,范明喊住了他:“文和打算去那儿?”
看到对方点头,他冷笑一声,朝赵玄武离开的方向看了看,‘语重心长’说道:“我劝你啊,最近还是不要去那的好,当心被狗咬到不松口,脱不了身可就…”
常任新深思片刻,眼色深深看着范明:“若是不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范明眼角尽是不屑,满不在乎说着不含温度的话,“那也是他的命。”
赵玄武和齐勇从聆书楼出来,直接回了衙门,他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刚才的对话,确定这三人肯定有问题,哪怕得罪,这一趟也值了!
其他几人也陆续回来,尤其是那个大田,火急火燎跑进来就抱着茶壶倒进嘴里,兴冲冲的说:“大哥,我们这回可有重大发现。”
“哈哈,别呛着,喝完慢慢说。”赵大田是他的堂弟,家中贫困,却有一身腱子肉,便收到衙门里做了捕快。
等大家都喝完水净过脸休整一番,赵玄武喊出王远之,众人聚在大厅开始梳理案情。
“一鸣,张东,你们先说。”
“我们在鸿顺楼查到周彩蝶当晚最后一桌客人,正是常任新,范明,韦不易,同包房的还有另外二名男子,但那日当值的小二回了邻村奔丧,那两名男子的身份还需等他回来才能知晓;还有,当晚范明曾与周彩蝶两人一同离开大约三刻钟,回来的时候都快散席了,周彩蝶还换了一身衣裳。”
赵大田是个粗人,听到这里暧昧的笑了起来起来,“哈哈,肯定那是见不得人的腌渍之事,俺用屁股猜也能猜到。”
赵玄武狠狠瞪他一眼,对大伙说:“这跟王仵作的验尸结果相符,周彩蝶还未议亲,却已非完璧,遇害当晚又没有发现被强迫侵害的迹象,说明是自愿的。”
有人跟着点头,齐勇问当时吃饭的气氛怎么样,文一鸣告诉他,据当时隔壁包房上菜的丫鬟回忆,那晚他们相谈甚欢,并无任何干戈。
“所以,周彩蝶之所以遭遇杀生之祸,全是因为她新换的蓝色裙衫。”齐勇推测。
鸿顺楼的情况大致说明清楚,张东问赵玄武:“老大,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大勇,你说吧。”
“我们今日也正好在聆书楼遇到了三名嫌疑人,他们刚开始否认认识两个丫头,常任新和范明似乎有意隐瞒,很不愿提起这二人,特别是范明。不过,他们也承认在酒楼吃饭,难免言语轻佻,戏弄过一些小丫头也说不定。而孙翠儿遇害当晚,他们三人在包房吃到很晚,饮了些酒,出门的时候需要靠小厮和朋友扶着才能走。可惜的是,当晚聆书楼生意极好,掌柜想不起来那位朋友究竟是谁,他们离开时是戌时一刻。”齐勇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文一鸣,沉声说:“我们也问了昨天夜里他们的行踪,范明说他们昨夜在一位同窗家中饮酒作乐,互相作了不在场证明,真实与否还需要我们进一步确认。最后,值得注意的是,范明的右手有明显的抓痕。”
文一鸣双拳紧握,额上青筋突起,“一定是他们!!”
“一鸣!注意你的情绪!”赵玄武制止他。
齐勇赶紧转移注意:“大田,保全,你们有什么发现?”
“我和大田分头问了左右街道的邻里,其中陈记食铺隔壁的裁缝铺老板娘回忆起,昨晚大雨刚至,一个身穿绛紫色华服的男子曾在她的店门口一闪而过,在陈记食铺逗留了一会,老板娘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当时那个男子手中的伞频繁掉了两次,似乎有点着急。”
大雨刚至?
“昨日那场雨快戌时才下,秀珠的死亡之间大致在戌时五刻,这个男子确有可疑。保全,那老板娘有没有看清男子长相?”齐勇说。
“天色太暗,她并未看清,只记得那把伞是灰色的。”
赵玄武看一眼王远之,后者对他点点头,是了!案发现场遗留的伞正是灰色。
这名身穿绛紫色衣衫的男子,极有可能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