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谢曼柔这人最是阴险狡诈,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了解的人都被她给骗了。她就喜欢装出一副人畜无害,温柔似水的样子。对了,她身边的丫鬟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大家都以为她得了什么病,直到后来我无意中看到她用了狠劲掐那个小丫头,还专往旧伤上掐。我跑回去悄悄告诉那些姑娘,可她们谁都不信我,还说我嫉妒谢曼柔的美貌污蔑她。我姐姐也对她信任得不得了,每逢她生辰,姐姐都是大手笔的给她送礼,哼!真是愚钝。”
根据潘雨扇的证言,袁晏溪派人找到了那个被侯府辞退的大丫头,可是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和嫂子,她哥哥说:“我们不是说过不告官了吗?上回我确实跟衙门的赵捕头说,我妹妹是被侯府小姐谢曼柔害死的,她那个主子是真狠心啊,妹妹有几次回家,被我老婆看到浑身是伤,我让她别再回去了,反正是活契,再换一家做就是了,她当时也同意了,可是没过多久,我妹妹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你说,不是那个女的下的毒手,还能有谁?而且我们一报官,那个高高在上的侯夫人马上来找我们了,说给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别再闹了。当时,我家里孩子需要钱治病,就……”这个哥哥有些汗颜,但迅速又想撇清关系,马上说:“钱是她主动给的,那些钱,我们早都已经花完了,反正是还不出来了。”
长乐公主:“谢曼柔在诗社里很受欢迎,她人特别好,温柔,善良,体贴细致,就是在某些方面,有些咄咄逼人,但父皇常说,人啊,毕竟不是神仙,再好的脾气也还是会有忍不住的时候。她呀,偶尔会因为一丁点的小事而大发雷霆,比如,有人不小心仅是将一滴墨滴在她的纸页上,她就会暴跳如雷,后来大家发现了她有些特别爱干净,也就尽量不碰她的东西了。”
最后,
高静怡:“厂督怎么一直问曼柔那孩子的事,难道大人在怀疑她?有证据吗?”
袁晏溪淡漠的说:“本督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想听听夫人的看法。”
高静怡:“什么?怎么可能,大人一定弄错了,她还是个孩子啊,您弄错了,一定弄错了,凶手是她的母亲,就那个孙尚香才对。不瞒大人说,快十年前,我与孙尚香还能说得上几句话,那时曾共同拜师学过医,那位师父特别叮嘱过人身体上哪些穴位不可碰,民妇当时并不在意,只觉得避开这些地方就好,可孙尚香刨根问底的特别关心,还问过要是扎到了,人会有什么反应。诗社里的姑娘接二连三出事,如今轮到了我女儿,当然第一个怀疑她。谢曼柔才十五岁,不可能有这么厉害,这不可能,大人肯定搞错了,搞错了,呜呜呜……不可能,呜呜…”
高静怡仍坚持凶手是孙尚香,不可能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面对一大堆的证词,从早忙到晚的袁晏溪也有些乏得很,看了一眼仍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陆惜之,他难得露出笑容,“这小狐狸,这么麻烦的事,你倒好,躲得清闲。”
苗万火留下了几副药方,并仔细检查了陆惜之的伤处,万幸的是,当时在大街上,人来人往,凶手的注意力不能全部集中在行凶上,加上陆惜之对生人的防备心,致使针并没有扎得很深,慢慢调理,按时服药,会好的。
“苗小五,她什么时候会醒。”
“师父说,也就这一两天吧,陆姑娘身体虚弱,就当是让她难得休息咯。”苗小五说。
待苗小五出去,袁晏溪走近床边,蹲下身,轻轻碰了碰陆惜之的手,然后拿起来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闭着眼睛,喃喃的和陆惜之说着什么,突然,他手心里的小手动了动,袁晏溪嗖然抬起头,睁大了眼睛。
终于在快近子时时,谢展白到了,而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袁厂督,我女儿有癔症,一直都有,我本不想将家丑外扬,可…”谢展白对着袁晏溪居然拱手一抱:“曼柔她有失心疯,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