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晏溪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消消气。
他小声对她说:“惜惜,我去衙门拿贾大富的书信,魏千舟的死也太过巧合,你去他家里看看,那里可能会有些线索。”
二人兵分两路出发。
魏千舟的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原来,早上于金山的姗姗来迟是因为收到魏千舟老婆的消息,说她子时醒来,丈夫不见了,原本以为是半夜跑到小妾那里偷欢,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等到早上,她气势汹汹准备去兴师问罪时,才发现魏千舟失踪了。
“所以他本来是在家的,是半夜出门去了是吗?”陆惜之问魏夫人。
“是的,我与老爷早早睡下,若不是半夜想要小解,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魏夫人哭哭啼啼的说着。
陆惜之环顾这间卧房,除了门是从内被锁起来的,窗户也是这么个情况,屋子不大,一共只有两扇窗户,窗户的插销紧紧地扣住,她立刻想到,这是典型的密室逃脱。
她让北雪和几名黑衣人仔细搜查房间外围,包括院子墙角都不能放过,而她自己则继续在这间屋子取证。
可是一场检查下来,收获似乎并不是很大,除了魏千舟睡的一侧发现了几滴血迹,现场就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了,更别提作案工具。陆惜之有些困扰,这里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为何会有血迹,若是发生打斗,魏夫人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县尉府也算闹市区,如果是被人挟持,魏千舟,怎么不叫唤?
所以,唯一的解释,魏千舟是自己走出去的。她又问了府里的下人,刚开始这些人都有所避讳,不愿意回答,直到陆惜之亮明身份,对魏千舟的老婆施加了压力,他们这才说了昨夜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大概是丑时五刻,他们听到了女人凄厉的哭声,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老爷和夫人在吵架,夫人因为什么事情哭了,但是,那哭声越听越让人发怵,胆子大的丫头起来在院子里瞅了一眼,可主屋灭着灯,哪里是吵架。
下人们都没有念过书,难免迷信,越来越害怕,锁紧房门再不敢出来,直到早上夫人发现老爷失踪了。袁晏溪分配给陆惜之一个女随从,她笔走龙蛇,一字不漏地把现场询问的笔录做好了,而陆惜之也讲线索都记在了心里。
有价值的东西就两点,一个是魏千舟与凶手认识,自己走出家门,另一个关键点,半夜的女人哭声。这个时候,在外围取证的北雪也回来了,手心好像握着什么东西,只对她点了点头。
陆惜之心领神会,提出告辞,魏夫人抽抽噎噎的请贵人们还她丈夫一个公道,让他泉下有知,死而瞑目。
陆惜之却撇撇嘴,不以为然,魏千舟也很有可能参与了陷害陆仲廉的案子,若他是被灭口,真是死有余辜。可是,这也表示,自己的行踪,一举一动都被暗处的策划者掌握着。
陆惜之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还有人在拍她的肩膀,问她怎么了。
是北雪。
她极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离皇上给的期限不多了,她不能被压垮。
离开县尉府,她回到县衙。
袁晏溪已看到她面色苍白,神情颓然。
“惜惜。”
“如何,有线索吗?”陆惜之的焦急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