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行云突然而至,一个旋转捞起陆惜之闪回屋中。
北雪转过头,满目冰霜,她拔剑而出,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揪住偷袭者的衣领,把他狠狠地甩在了地上,敌人吃痛地叫唤了一声,想要站起来,但是北雪手里的剑却阻止了他的动作。她将手里的剑往外漂亮的一挥,剑锋直勾勾地透过男子宽松的裤子,稳准狠地刺进了大腿,剑刺的很深,男子惨叫一声。
“谁都别想走!”袁晏溪在房顶大喝一声。
院里众人得到首肯,纷纷开始加入战局,又是一阵刀光剑影,刺耳的兵器交击声不断响起。
“魏千舟,想不到你面子可真大,人家居然还请了江湖上的专职杀手来杀你,看来,你的命很值钱啊。”陆惜之嘲讽他。
地上的男人默不作声,他现在宁愿一死,不愿再苟活。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袁晏溪忽然喊了一句:“本督送你们的礼物,可还喜欢?”
“袁狗!你剿我炼狱谷,杀我谷里上百弟兄,老子死也要拉你垫背!”
不一会儿,又是一阵你来我往的过招,但是,片刻后,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从院中传来。
只见那个精壮男子口吐鲜血,跌落在地,看得出来他受伤不轻。
这一张脸,本应该和所有人的脸没有任何差别,可是,脸上有七八道像蜈蚣一般的伤疤,其中有一道疤痕往外凸起,斜斜地落在了他的眼睛之上。
她瞟了袁晏溪一眼,走到男子的身边,费了些劲,把插入他肩膀的一把匕首拔出来。
袁晏溪眼神明亮的看着她这一动作,赞赏的点点头,他的惜惜时时给他惊喜。
男子昂着头,眼里喷火的看着她,陆惜之也毫不示弱,回以同样的眼神,谁都没有先开口。
气氛很怪异。
“你来杀他?”袁晏溪指着魏千舟,问黑煞。
无人回答。
“你以为不说话就有用了?”他冷笑:“两年前,本督放过炼狱谷,是答应了三清道人让你们有次机会改过自新,各自回到家中过太平日子,没想到,你们一个个还是不知悔改。”
“少废话,老子不怕死,但就算我死,也要拉你陪葬!”说完一只手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
东厂所有人却丝毫无惧,袁晏溪还往前走了两步:“本督突然想知道,究竟是本督的身手快,还是你的暗器快。”
袁晏溪狂妄的话,让黑煞微微一愣。
“黑煞,本督知道你是因为姐姐的死,忌恨朝廷,但是,我若告诉你,杀你姐姐的凶手已经查到了,不如,你也还我一个人情?”
黑煞捂着伤口的身子顿时一惊,猛地冲到他面前,恶狠狠的说道:“不许提我姐姐!”
“退后!”南洋的剑已经抵在黑煞的胸口,若他再往前一点,就要刺穿心脏。
袁晏溪轻轻拨开剑,双手背后,高大的身躯让他居高临下的看向黑煞。
“千真万确,还有人证。”
黑煞眯着眼,似乎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袁晏溪扯开嘴角:“我只要知道,是谁让你来杀魏千舟。”
皇宫
祁天印在坤宁宫旁的小道上,这一路走来鸟语花香,那亭子里布置了水晶珠帘,帘后还有女子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剔透,而后水汇聚成淙淙潺潺的水流,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
他眸色一谙,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划过,再一抬头,又不见了去。
“皇上驾到。”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
“皇上万岁…”
“给父皇请安。”
“你何时来的?”祁天印问祁玉璋。
“儿臣来了有半柱香,母后这两日头疾犯了,给她送点药。”
“嗯,你有心了。”
祁天印又问询几句后,便转向常心悦,“头疾可有好转?”
常心悦小心翼翼的回答:“回皇上,臣妾今日好了许多,刚才璋儿还陪我在花园散了会步。”
祁天印点点头,坐在椅子上不再多言。
接下来,传膳摆膳用膳,食不言寝不语,有皇上在,饭桌上格外安静。
皇族世家自小便经受近乎严苛的礼仪教育,饭桌礼仪无可挑剔。
只是,祁玉璋有些拘束,父皇仅仅是问了几个问题,却让他的心里泛起嘀咕,原本的雀跃欣喜,也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的郁闷。
他好久没跟父皇一起吃饭了。
用完午膳后,祁玉璋告退,太和帝没急着离开,在常心悦的寝宫坐了片刻。
常心悦亲自为祁天印奉上一盏清茶。
皇帝在品茗,皇后安静地坐在一旁相陪,气氛略有些沉闷。
终于,祁天印放下茶杯,看着眉眼柔和的常心悦,忽地说道:“皇后,朕记得,当年你嫁给朕的时候,是个玲珑剔透之人,口齿伶俐,这些年,你倒是愈发少言了。”
常心悦心里一紧,轻声应道:“臣妾这几年忧病缠身,断断续续,总不见好转,只是苟延残喘罢了,皇上重情重义,待臣妾一如既往,臣妾铭感五内,诚惶诚恐。在皇上面前,也无颜多说了。”
他又看了常心悦一眼,心里冷笑,嘴上淡淡道:“别人在朕面前战战兢兢,你我是结发夫妻,大可不必如此。”
常心悦恭敬应是。
“朕听说,常尚书最近到你这坤宁宫很是频繁。”
“也不知是哪个多嘴的,把我犯病的事告诉了父亲,他寻了个民间偏方拿了来,怕吃出岔子,便隔三差五的来看看。”常心悦若无其事的轻松回答。
“嗯…朕也觉得应该是这样。”祁天印放下茶盏,蓦地低下嗓音又说:“可我怎么听说,除了常尚书,你的那位庶兄五日前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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