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全家人都入座,陆仲廉和李文君笑呵呵的看向主位的袁晏溪。
“今日袁某多有打扰,多谢陆大人的款待,咱们开席吧。”彬彬有礼,又谦虚温和,袁晏溪的表现可以给满分。
开饭了,陆仲廉先给袁晏溪倒酒,袁晏溪这下连忙站起来抢过酒壶,开玩笑,未来的岳丈大人,这礼数现在可不能失了。
“来,我们大家先干一杯,为了我们陆家出了个女英雄,为我的之之。”陆仲廉率先举起了杯盏。
陆惜之愣了愣,她并没有把自己这次单独受皇上表彰的事情告诉老爹啊,她看了看袁晏溪,他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陆仲廉开心的把杯中酒一干而净,他满脸的红光,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之之啊,今日一早,我刚到衙门,尚书大人就专门把我叫去,他告诉我,说看见皇上招你进宫领赏,父亲太高兴了,这是给你摆庆功宴呢。”
“尚书大人还说了,现在咱们户部的人啊,经常说起你,都说看不出那个总是迷迷糊糊的陆家小女儿,居然这么厉害,与那花木兰一样,救家人与水火。他们都羡慕我养了个又能干又聪明的女儿,之之啊,为父谢谢你……”
李文君闻言也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脸蛋。
陆惜之鼻子一下子酸了,她先是抓住了父亲的手,又转身握住了母亲的手,眼睛又扫过在座的陆子易,轻声的说道“父亲,母亲,哥哥,还有没来的二位姨娘和姐姐,是我要谢谢你们…”
一场欢宴,就这样在众人其乐融融的氛围下,圆满结束。
晚上,陆惜之借口说案情,送袁晏溪出门,在跨出陆府后,袁晏溪快速的一把搂住了陆惜之,把她紧紧的圈在自己的臂弯里,俯下头看着她说:“惜惜,本督等不了了,明日就来提亲可好?”
“什么?”陆惜之睁大眼睛。
袁晏溪一脸的认真:“怎么?你不想嫁?那戒指你可是收了的,不容反悔。”她现在的态度,让他有些闷闷不乐。
“景明,你可是镇远侯的接班人,将来可是要做侯爷的,我们陆家…你这样莽撞提亲,镇远侯和夫人会同意吗?”陆惜之抿着嘴,她也很为难的好吗。
“我只问你,无须管他人。”
“那…你想什么时候?”
“要我说,当然是越快越好。”袁晏溪牢牢盯着她。
“你真这么想吗?”陆惜之的眼神也认真了起来。
“那当然,你还有什么其他想法?”袁晏溪一用力,把陆惜之箍的更紧了,“要不,我们现在说定了,等这次剥皮的案子一破,我们俩就马上成亲,可好?”
凝视着袁晏溪在月色中闪着亮光的黑眼睛,陆惜之的唇边绽开了一丝笑容,她轻轻的说:“那…要是这个案子破不了呢…”
陆惜之的话,并没能说完,她的嘴就被另一张嘴轻轻的给堵上了…
月亮害羞的躲进了云层。
第二日一大早,陆惜之带着北雪来到了发现女尸的青湖边。
“赵捕头和齐捕快呢?”
“他们应该就快到了,是咱们来早了。”北雪递给她一个纸包。
拿出香喷喷的包子,陆惜之满足的吸上一口,脑海里突然浮现昨晚那强势的一吻,低着头偷偷笑,啊!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啊!
“陆姑…”赵玄武突然想起,“哈哈,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陆缉事。”
“赵捕头快别笑话我了。”陆惜之也乐呵呵的跟他打招呼。
“陆缉事想从哪里先开始?”
“我昨日听厂督说,五六年前开始,就陆续有剥皮案发生,那就从第一起开始吧。”
赵玄武开始回忆往事:
“记得那年我才刚上任没多久,那个时候也还不是捕头,只是个小捕快,就亲眼目睹了第一起年轻女子被剥皮案。
死者是名十五岁的女性,死亡地点就是在这青湖边,那时,青湖边还有一条街道,属于京城的商业街,但就是这样闹市,竟然发生了如此恐怖残忍的凶杀案,当时就闹得人心惶惶。
死者的死因是颈部被切开,全身…全身的皮都被扒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恐怖,现场惨不忍睹,但是现场没有其他的血迹,也没有找到任何凶器。
接下来的第二起、第三起…直到去年的第六起,凶手shā • rén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他都选择了年轻的女子下手,全都抛尸在青湖还有护城河边,周围找不到证人,找不到凶器还有案发现场。
最恐怖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附近百姓开始传言说,偶尔在夜里,湖边会传来女人阴森凄厉的哭声。
这个凶手,让居住在湖边还有附近的人特别是女性,都闻风丧胆,结合女人的哭声,大家都在说,这起案子不是人做的,而是冤鬼索命。”
又是鬼?
陆惜之问:“所以,加上昨天发现的女尸,就是第七起了。”
“是的,因为案子的影响特别恶劣,所以大理寺也对我们下了死命令,还派了人手下来,必须尽快找到凶手。”
赵玄武欲言又止,在陆惜之的示意下,又说道:“其实,之前的大理寺前少卿就深入的查了一段时间,可是在那之后,突然递出辞呈,说自己身患重病,时日无多,就这样辞官离开了。”
“前少卿突然辞官?”
陆惜之沉思一番后,把油纸扔在地上,用力地踩了踩,问赵捕头:“你相信有鬼吗?”
赵玄武一愣,犹豫良久之后,他开口说他原本不信,也不想相信,可是大家都说有鬼,案子又这么诡异恐怖,什么样的凶手会拿死者的皮呢?而且现场什么都没有发现,又不止一个人听到了凄厉的哭叫声,不是有鬼,他也想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赵捕头,世间没有鬼,这世上唯一最最恐怖可恨的,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