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徐美人,简直就是她现在最恨的眼中钉肉中刺!韦茹夏心里恨恨,却假装掩嘴笑了起来:“皇后娘娘真是越来越风趣了,这么一说,臣妾顿觉自己老了,娘娘和臣妾同龄,却是半分不见老态呢!”
后宫嫔妃常用的一语双关暗含讥讽,对皇后来说不痛不痒,她慢悠悠地笑道:“见不见老,本宫和你们也都老了,这后宫之中,多的是年轻嫔妃,有她们伺候皇上便是。”
韦茹夏,戚月荷:“……”
特别是韦茹夏好险没被噎死。
在后宫中,谁不想得天子的独宠专宠?可年华老去,是不争的事实,后宫中从不缺各色的年轻美人,这两年来,祁天印不时召罗贵人赵贵人徐美人伺寝,去其他各宫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若说熟面孔里,也就还剩秦昭仪能多得见圣上一面。
有人暗暗咬牙切齿,可口中都笑着附和:“娘娘说的是。”
唯有贤妃孙尚依紧闭双唇,轻轻陪着说笑。
常心悦眸光一闪,笑着说道:“难得今年人多,不如月荷也跟着去凑个热闹,让茹夏休息休息,好好享受出游的快乐。”
韦茹夏一听,这分明就是要夺权,被气得快吐血了,如何肯让步?她故作为难地叹了一声:“娘娘吩咐,臣妾岂敢不从。只是,这些年,都是臣妾随行伴驾,伺候皇上衣食起居,那野外可不比宫里,换了别人,臣妾委实放心不下,皇上若问起来…”
常皇后瞟了一眼不甘心的戚月荷,又对韦茹夏笑着赞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倒是本宫思虑不周了,也罢,皇上身边离不得你,此次春猎,你还是随行伴驾吧!”
韦茹夏还没来得及扬眉吐气,皇后又道:“本宫身体已颇有好转,你们伴游春猎这段时日,便由本宫掌管后宫公务,你将凤印送还坤宁宫吧,我自会对皇上说明。”
韦茹夏:“……”纵使她城府再深,此时也禁不住变了脸色。
尚书府
按着往年惯例,朝中留下一些文臣武将处理政事,戚将军和魏将军有伤在身,也不去凑春猎这份热闹,都留在了朝中,六部尚书里,户部的李尚书,吏部的潘尚书,还有刑部彭尚书皆已年迈,也留下了。
随行伴驾的文臣武将,共有三十余人,太子祁玉璋和刚回来探望母妃的宣王祁玉恒,也一同随行。
本来告病在家的镇远侯,一开始并未被列入伴驾的名单中,常重虎看了名单后,心中顿觉畅快。
却未想到,没出一日,名单就变了,镇远侯袁仁杰的大名赫然列在其中。
常重虎心中颇为不快,同心腹议论:“袁仁杰身体抱恙久未出府,皇上怎么忽然又将他列在了伴驾随行的名单里?”
心腹深思熟虑过后,小心谨慎的应道:“恐怕是袁晏溪在皇上面前提了几句镇远侯,皇上气头已过,又记起了袁仁杰平日的好处,这才将他重新列入名单中。”
常重虎目光闪动,哼了一声:“哼,皇上这心,可是越偏越重了,这文武百官,唯独他最得器重信任一样,再不能放任。”
要不怎么说东厂是通天之路?
虽说官职只位列三品,却是一众武将所不及,说句难听的,皇帝未必记得每个武将有多少战功,有多么骁勇,却记得袁晏溪每次呈上的卷宗上面的任何一句话,真正是天子近臣。
所以,没费什么力气,就令镇远侯有了翻身的机会。
“他呢?”
心腹知道主子问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