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印当然一口否决,作为自己的近身禁卫军,常重虎已经可以说是家族荣华,做此等事情,风险太高,而且收益根本不对等,一旦查出来,可是被皇帝抄家灭族的事情,常家好不容易复起的希望就此被打入天牢,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动机,绝不可能做这种糊涂事。
而贤王却说:正是因为常重虎跟皇上几乎是形影不离,所以朝廷之中很多还没有发出的政策,他都能够熟悉无比,烧了粮仓,他理所当然就有理由把常家军往京城边上再挪进十里,这对于皇室来说是极其不安全的。”
陆仲廉说到这,喝了一大口水,看了眼听得津津有味的妻子和女儿。
“这件事,到现在仍是一桩无头公案,因为朝廷派出了不少精兵强将却查不到金国余孽。”
“怎么可能?”陆惜之跳了起来,“难道大靳当时对军营的看守这么松懈吗?那可是军事重地!”
陆仲廉被女儿的动作吓了一跳,还听到从她嘴里蹦出‘军事重地’四个字,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惜之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赶紧又正襟危坐,解释道:“不是,爹爹,女儿的意思是,既然十里营屯放了粮草,那防守肯定很严实才对,怎么能叫人轻易放了火去呢?”
陆仲廉的注意力被拉回来,“连你都想到了,常重虎岂会没想到呢?”
所以啊,他立即抓住了贤王话里的漏洞,指出当时看守粮仓的恰恰是贤王亲信派出的人,正是他们的失职,才让贼人得了手,现在反倒诬陷他,真是贼喊捉贼。
大臣们面对这样的互咬,谁都不敢出声,都在明哲保身。
太和帝也没有多加思考,都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定谁的罪,只找了个由头,责备了常重虎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还顺便借机敲打了贤王一番。
从那以后,百官们看出了常重虎在皇上面前的重要性,作为臣子,皇帝的心思他们猜不透,也不想猜得太透,全都默认了常家重新崛起的身份地位。
陆惜之仔细倾听完了陆仲廉对常重虎的评价,一阵沉思。
短短的来龙去脉,领她清楚常重虎是一个怎么样的货色,多少也明白了皇上了解完自己手上的剥皮案,哪怕真凶摆在眼前,也不能轻易定罪的原因了。
常重虎是皇后常心悦的亲爹,太子是常心悦的宝贝儿子,常任新又是常重虎最器重的孙子……这堂兄弟两人,怎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