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宫人宫女吓得跪在地上。
祁天印却话锋一转,对她说起了另一件事。
“十五日前,也就是朕决定将宣平贬为庶民的前一天开始,这宫中发生了不少事,其中几件,你可能感兴趣。”
那日议事后,祁天印甚感虚弱疲惫,刚在御书房睡了一个时辰不到,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门外喧哗声吵醒,还没待他睁眼,便听到常心悦在低声呵斥谁。
“吕顺,何事喧哗?”
门外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吕顺尖细的声音回到:“回皇上,是…皇后娘娘和长公主。”
祁天印心里冷笑。
“宣。”
常心悦看起来很慌张:“…乐儿不知轻重,竟在此时为范冷玉求情…臣妾心中十分恼怒,窝了一团火张口怒骂了她一顿,扰到皇上,请皇上责罚。”
祁天印的面色也顿时沉了下来,龙目中闪过怒色,哼了一声:“乐儿,可有此事?!”
祁乐歆听到父皇的厉喝,瑟缩了一下。
常心悦赶紧轻叹一声:“说起来,都是臣妾的错,这些年,只顾着后宫杂事,好些日子才见她一回,未好好教导过她…”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
祁天印怒容未消,道:“她都二十岁,已经长大成人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可见是她自己太过糊涂蠢钝,怪不得你。”
顿了片刻,太和帝又道:“来人,传朕口谕,蒲甘撕毁盟约,主动进犯边关,边关百姓枉死者数不胜数。让长公主茹素两个月,每日抄写佛经三个时辰,为边关无辜惨死的百姓祈福。”
这样的处罚,对金娇玉贵的长公主来说,不可谓不重了。茹素抄佛经还在其次,最要紧是丢人哪!
常皇后以帕子擦拭眼角,轻声道:“女儿犯下大错,理应重罚。臣妾不敢为乐儿说情,从今日起,臣妾也一同茹素两月,也算全了臣妾这个做母亲的心。”
一味指责长公主,只会显得皇后这个亲娘太过严苛,陪着女儿一同茹素,传出去就是一片慈母心肠了。
也算是给了曾经的手帕之交——宣平侯夫人一个天大的面子。
宣平侯家落得如此下场,常心悦心里虽有歉意,却也不深。她以为,盛怒之下的祁天印会把宣平侯府清理门户,可现在居然只是将他们流放,真是妇人之仁!
好在…范明已死。
想到这,常心悦才微微扬起唇角。
太和帝的口谕很快传遍了宫中。
一双眼睛哭得红肿的长公主,回到自己宫殿,气得胀红了脸,眼看着就要说出‘忤逆不孝’的话语,一旁的贴身宫女心惊肉跳,鼓起勇气提醒一声:“公主,皇上指派的嚒嚒还在,殿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