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俊脸一下子转红,暗金色的眸子睁圆,“我没有过!”
“我、我,”脸烫得快要冒烟的曲泠语无伦次,“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谢映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直愣愣地反问一句,“真的一次都没有过?”
曲泠用力点头,一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的样子。
谢映:
他拍拍曲泠的肩膀,“好样的。”
这才是天生的剑修苗子啊,连青春期的本能都能战胜。
他真是一个污秽的成年人,谢映自责道。
转眼看到叶韶用一种微妙介于敬佩和嘲笑的眼神看着曲泠,谢映陷入了沉默。
这里还有个污秽的未成年人。
宿棠月拍了叶韶手背一下。
“蝶蛊可以放大人的爱欲不假,但是曲道友他...一心向剑,没有过杂念。”谢映说得含糊,“即便是蛊虫,也不能无中生有。”
叶韶秒懂。
原来他真的没有世俗的欲/望。
这叫什么,无欲则刚。
叶韶抱拳表示敬佩。
第一次见这么纯情的狐狸精。
但既然这样一切都好办了,谢映与宿棠月神色都松弛下来。
“那个蛊虫本来是控制月神的新娘的。”宿棠月说。
每个嫁给月神的新娘,都被迫饮下蝶酒,再送到月神的跟前。
白药长着一张好皮囊,一举一动又温文尔雅。在月色的掩映下,危险而迷人。
借着蝶蛊的助力,很少有少女不会为他而倾心。
尽管知道眼前这个神明每六十年就会换一个妻子,但...少女情怀总是诗,很难不暗自侥幸希望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
人心绪波动之时,正是识海最脆弱的片刻。
新嫁娘多半年少心思稚嫩,便给了叶娇可乘之机,就这么进入她们的识海,缓慢吞吃同化。
最后,取而代之。
“心智越坚定的人,邪祟越难侵扰。”谢映说,“叶九,你这次做得很好。”
叶韶没说话。
她想到了原身。
心如死灰的原身嫁过去,忍了快三年,借着妖魔作乱灭了叶家,为叶向川报仇。
这一定是叶九做的,而不是叶娇。
即便服用了蝶蛊,她还是拒绝了叶娇的融合,潜伏着等待复仇的机会。
叶向川没说错,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好姑娘。
但是这样的姑娘,为何会被卷入狗血的爱情故事里呢?
叶韶又喝了一口茶。
宿棠月只当叶韶被夸了不好意思,笑盈盈地捏捏叶韶的脸,“小九,你想留在叶家,还是跟我们走?”
“她留在这里做什么。”谢映皱眉,“身子养得差不多了就和我们走。”
除了共享大哥叶向川,他对这里每个人印象都不好。
叶家诚然受到妖魔蒙蔽,但他们起码是知道六十年一次的送嫁队伍,连人带嫁妆,都是给月神的祭品。
甚至队伍成员,都是精心挑选的年轻散修,以绝后患。
整个叶家,是沾着尸血建立起来的庞然大物。
现在谎言拆穿,叶家上下一片混乱,人心惶惶。
那些少女的神魂,分成愿意入轮回,和想要作为鬼修修炼的。
想做鬼修的少女们跟着谢映他们回到叶家,一时叶府哭声四起。有些是因为亲人相见,而有些是因为心虚与惧怕。
几家欢喜几家愁,上演一出荒诞的闹剧。
宿棠月笑着摇摇头,对叶韶道,“阿映很希望你们两个来应天宗。”
“我没有。”谢映冷声道。
“好吧,”宿棠月朝叶韶眨眼,“阿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