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严家的祠堂应该在严家,但他找遍了严家也没有发现祠堂在哪,他猜测被严家藏在哪个密室里,但一时半会又没有头绪。被藏的这么严实,问题一定很严重。
“我们镇上的人家都不设立祠堂,先人牌位都是自己放自己家中,如果说像是严家的大家族,他们是有公共墓地的,也不需要放牌位。”白归途很乖,他问什么就答什么。
在灯笼的光照下,白归途的侧脸朦朦胧胧,桃花眼微微上挑,天生带着几分多情,美的不似真人。说话时,他的唇微张,嘴边也带着微微的笑意,仿佛整个人是从另一个国度走来的一般。
余荒向来是不喜欢这样美的人,这样的人大多数都是权势的玩物,是一个脆弱的玩物。可他不一样,看着柔弱,但力气和身手都不差,脊背挺立,宽肩窄腰,并不是没有能力的菟丝花。
听不到他的问话,白归途便继续道:“其实你们不应该来这里的,这里的人来了就很难离开。”
余荒摇摇头:“现在已经晚了,既然已经来了,就走着看吧。”
“那你一定记住,参加完严老爷的寿宴就立刻离开,不要回来。”白归途叹气,神色淡淡的,“更不要去想着找哪个刻意隐藏起来的地方。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去寻找那些,很可能会有危险。”
“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你出事。”
“抱歉,恐怕不能。”余荒看着因他的话而停下脚步的白归途,道歉道,“我是一个道士,如果知道有危险就避开,死的人只会更多。所以便只能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多帮一帮普通人。”
这番话让白归途愣住了,他扭头盯着余荒看了好几秒才不太好意思的摇摇头,有些惭愧:“我明白了。你不用道歉,是我自私了。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请带上我一个。”
余荒笑:“好。”
没一会,两人在严府前分离告别。
白归途静静的看着严府的大门关上,唇边还带着未消下去的笑意。他还没遇到过这样的道士,竟然真的有愿意为了其他人涉险的人吗?
如果说之前一直是无聊的消遣,现在就是真正的对他有兴趣了。那就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本事,能不能做到他所说的那么好听。
余荒本以为,戏楼出了事情,虽然当天夜里没多少人发现,但毕竟昨天夜里还有很多被吓跑的人,第二天一定会有消息传出来。可今天并没有人说起戏楼的事情,他问人得到的也是“没有出事”的回答。
他赶椒(C)(A)(R)(A)(m)(E)(L)汤忙来到来到戏楼前,发现戏楼是关闭了,可其他人却说是因为里面的戏班子走了,不日会有新的戏班子来。关于鬼怪他们是完全不知道,更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余荒感觉到不太对劲,他想起白归途曾经说自己住的地方,转身去找他。
他来的时候白归途刚好准备出门,他依旧戴着斗笠,穿着白色长袍背对着他关门。身后就是他的住所,他住的地方比较简陋,就是一间普通的石屋,看着有些清贫。
他关好门转身离开时,看见了路尽头的余荒,有些惊讶:“余道士,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虽然一如既往地温和,可态度却是有些生疏的,说话交谈时两人之间还有些距离,都是在诉说着他对自己不信任。这和昨天夜里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更像是前一天他对他的态度。
他明白,青禾镇上的怪异事情,恐怕要从白归途身上找突破口了。
“白先生忘记了?昨晚我们在梨园戏楼里相遇,约好今天去喝桃花酿的。”余荒半真半假的道。
白归途疑惑皱眉:“我昨夜并未去梨园,那里昨天已经关门了,余道士,你不是记错了?”
“怎么会?昨天我们还在戏楼里遇到了鬼怪。”余荒同样皱起眉头,“戏楼的戏子成了厉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变成戏楼戏班子离开了,明明昨夜我们还在戏楼里一同对付鬼怪。”
白归途见他神色认真,确认他并没有说谎后看了看四周,转而重新打开门,神色凝重:“我们去里面说吧,这事情有古怪,我的确昨夜没有出门,你会不会看见什么精怪了?”
余荒想起他无比在乎自己衣服的样子,道:“你是不是有一件湖蓝色长衫,你昨天穿的就是那个。”
这件衣服他的确有,白归途邀请他坐下后去查看了衣柜,他的衣裳果然有一些剐蹭的痕迹,而他自己的记忆里,昨天的确是穿着它没错,可如果是正常穿着,不会有这样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你确定昨夜的我不是精怪变的吗?”
“不是,昨夜你还拿着符帮忙定住了几十只小鬼。”如果是其他品种的东西,摸到符的那一刻就要疼的跳起来惨叫了。
白归途“哦”了一声,笑:“我的身手的确还可以,但我的确什么都记不得了。”
余荒把大致的情况和他说了,并把昨天他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白归途正了脸色:“余道士,你若觉得哪里可疑,一定与我说一声,这事情有古怪,我也想帮忙出一份力。”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会继续被蒙在鼓里,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