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少远无奈道:“我临时要出差,告诉你一声。”
靳昀初:“……哦,去哪啊?”
“去白塔区,”暮少远道,“穆赫兰估计也会过去,不过不是什么大事,下一批星舰型号的问题而已。”
“这么点小事还要过去一趟,啧啧啧。”
“今年的军备分配该下来了,理论上该过去一趟。”
“好吧,替我向老李问好——”靳昀初说着,脸上的表情忽然仿佛凝滞了一般,她缓慢的眨了眨眼,道,“我想起来了。”
暮少远有些疑惑:“想起什么了?”
“你不用帮我问候老李了,我现在就给他通讯!”
靳昀初说完不等暮少远答应就断掉了通讯,她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半晌,她打开通讯录,给李政元帅通讯。
李政元帅有些讶然,笑道:“昀初,怎么现在想起来给我通讯,有事?”
靳昀初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当年和朵莉丝……的那个人,是不是,叫吴霖?”
李政元帅怔了一下,神情淡了下去,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是吧?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都是过去的事了,”李政元帅风平浪静的道,“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靳昀初散漫地道:“我本来觉得我最近记性不好,怀疑是精神修复做多了,现在看来暮少远说得对,我的记忆果然没有什么问题。”
李政元帅不知道想起什么,沉沉的叹了一声,转过话头和靳昀初去聊别的。
通讯断连,靳昀初慢慢吐出一口气,她果真从前见过吴霖这个名字,当年李政元帅的弟弟李纾一怒之下杀死了自己出轨的妻子朵莉丝,而当时朵莉丝出轨的那个人就是吴霖,法庭对李纾进行审判的时候奥兰多才刚刚过一岁。后来经过医疗鉴定得出李纾有精神分裂症的结论,他就永远的被禁锢在了精神病院里,一开始连亲人探视都不允许。
李政对这件事讳莫如深,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该销毁的新闻报道也基本都被毁尸灭迹,但是事情毕竟发生过,更何况李纾还曾在丛林之心的研究委员会供职,这件事当初知道的人也不少,别人明面上不提,私底下难免要讲闲话,李政就是怕奥兰多待在中央星圈会听到流言蜚语才将这孩子送到了北斗星的。
靳昀初眉头紧皱的沉默了半晌,还是将这一讯息发送给了沈昼。
大概沈昼不认识李政元帅,所以虽然对此事有些惊讶,却依旧没有靳昀初反应这么大,他道:“难怪我什么都搜不到,也没有办法调档。”
“这件事当年在首都星圈知道的人也不多,”靳昀初低声道,“更何况涉及舰总元帅和研究委员会,媒体就更不敢报到了,只是开庭的时候小范围讨论了一下,后来也都被李元帅销毁了。”
“理解,”沈昼点头,“可是如果按照吴霖说的,这件事他是被陷害……朵莉丝·李是不是,并没有出轨?”
“不知道,”靳昀初摇了摇头,“但是李纾shā • rén却是板上钉钉,我调一下这件案子的档给你,你看看案卷记载。”
“好嘞。”
“对了,”靳昀初忽然道,“西泽尔还有通讯你吗?这小子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
她说着不由拔高了声音。
沈昼一看架势明显不对,道:“他们昨天就在回来的路上了,可能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耽误了。”
靳昀初摆了摆手:“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这个节骨眼上玩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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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完了,”楚辞幸灾乐祸,“看这情况今天晚上也走不了,你周一的工作肯定赶不上了。”
西泽尔头疼的道:“就还这么乐意看我笑话?”
楚辞摊手:“倒也不是,主要是对你表达一下同情。”
离开二星去往联邦的星舰在半路上遇到了陨石雨,不得不迫降在了三星的一颗卫星上,等待陨石雨结束。
结果一直等到晚上陨石雨才停,星舰再起飞,到达卡斯特拉星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再从卡斯特拉飞到北斗,周二中午了。
星舰降落后西泽尔回家换了军服就消失了,楚辞笑眯眯的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笑容收敛,自己无聊的爬到床上准备补觉。当他刚闭上眼睛的时候,忽然收到了沈昼的通讯。
“怎么了?”楚辞问。
“你回北斗星了?”
“刚到。”
沈昼道:“我明天可能要过来一趟,你到去港口接一下我。”
楚辞惊讶:“你在中央星圈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忽然来北斗星?出差?”
“是,也不是,反正你明天来接我就对了。”
末了,沈昼提醒:“记得稍微遮一下脸。”
楚辞莫名其妙:“你当这是在雾海,咱俩狩猎去?”
沈昼笑了笑,断掉了通讯。
当天晚上西泽尔没有回来,楚辞因为睡得太早,半夜清醒了,第二天天不亮就去了实验室,弗洛拉去的时候一见他就哀鸣:“我们实验室又开始卷了,救命!”
“我只是今天来得早而已,”楚辞摆了摆手,“中午要去接一个朋友,一会就走。”
弗洛拉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中午接完沈昼回来,两个人去吃饭的路上,楚辞下意识的西泽尔通讯,本来是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结果他的终端是闭合状态,过了一会楚辞又通讯,还是如此,再通讯依旧,沈昼在旁边忍不住道:“你是三分钟不见他会死是吗?”
“我从昨天中午就没见他了,”楚辞莫名其妙道,“都快三十个小时了,怎么可能只有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