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干脆将领带解下来递给楚辞,笑道:“很好玩?”
“还行吧。”楚辞将领带扔在一边,又解开了他衬衫最顶的那颗扣子,露出锁骨上方的一小块皮肤,“然后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学生游行交通管制了,我们就只好绕路去了风声公园。”
西泽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敞开衬衫领子,道:“我吃饭不用换衬衫。”
“我知道。”楚辞随口答应,目光却在他平直的锁骨上一瞥而过。他靠在沙发靠背上,不像是平时那样脊背挺直,姿态放松,肩膀微微耸着,于是锁骨上方有一抹凹陷,掩在衬衫领子之后,若隐若现。
“知道你还解我扣子?”
“我愿意,”楚辞道,“你管我?”
西泽尔道:“请问这件衣服穿在谁身上?”
“你身上。”
“那你说我管不管你。”
“要不,”楚辞眨了眨眼,“你也可以解我的扣子?我们扯平。”
说完他又立刻否认了这种交换方式,严肃道:“不行,我们一会还要下去吃饭呢。”
“那……”他建议道,“你再亲我一下?也不行,你刚才已经亲过了。”
西泽尔好笑道:“理都被你占完了……然后呢,绕路去了风声公园怎么了。”
“今天学生游行是因为《基因法》最新那一版修正案,你知道吗?”
“之前听说过,”西泽尔若有所思道,“是因为十三条?基因控制局的数据留存时间从二十年改成了三十年。”
“对。”
“议会没有给出什么理由?”
“我刚才看了社交平台,游行还没有结束,不过有人说下议院派了人去安抚游行学生的情绪了。”
“这件事你可以问问沈昼,”西泽尔道,“我父亲平时不会关注这些,尤其是还和基因法案有关。”
“对,我问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然后就提到杰奎琳·穆赫兰女士,”楚辞道,“我就顺便告诉他,老林是我爸。”
西泽尔轻笑:“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早晚都要说,”楚辞抓着他的肩膀摇晃了一下,“所以你这顿骂早晚都要挨,长痛不如短痛,你说是不是?”
“是——”西泽尔拉长了尾音,他收回一只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懒洋洋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然,”楚辞道,“你再骂我一顿好了?”
“那我爸可就不止是骂我几句了,”西泽尔挑眉,“他得真的打我一顿。他问我为什么不早点带你回家,我说你丢了的时候,他就恨不得跳起来给我两下子。”
“跳起来……”楚辞忍着笑,“不至于,不至于。”
“然后呢,你都说了什么?”
西泽尔揽着他的腰将他往自己跟前带了带,以防他掉下去,沉思道:“暂时只说了311舰队和钟楼号的事情。”
楚辞讶然道:“没有说西赫女士?”
“没有。”
楚辞好奇地问:“你和伯父就说了这些?”
西泽尔点了点头。
“这么点话要讲一个小时?”楚辞刚说完又“哦”了一声,“还有骂你的时间。”
西泽尔:“……”
“没有,一开始他一直在问我你这几年的情况,我解释了很久他才相信你丢了的那几年在外面没有受苦。”
楚辞愣了一下,道:“我有法定监护人啊,怎么会受苦呢。”
“虽然按照我来说,你就是受了很多苦,”西泽尔贴着他的额头,低声道,“要是我那天没有逞强跟去救人,你也就不会丢了。”
“那我也就不会遇见沈老师,”楚辞说,“我并不觉得命运这样安排有什么坏处。”
“然后他才问我为什么会见到林,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这些。”
楚辞思忖道:“伯父骂你,应该主要是因为你一直瞒着他这些事吧?”
西泽尔沉默不语。
楚辞微微叹了一口气:“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西赫女士的事情?”
“剩下的事情找另外一个人来说,他比你和我都更合适。”
楚辞问:“谁?”
“沈昼。”
“啊?”
“沈昼认识我母亲,我父亲也知道他是我朋友。”西泽尔沉默了一下,道,“这件事背后所直接关联的是他的妹妹和最好的朋友……我没有办法在他面前说出口,我对西赫女士和杰奎琳怀疑。”
楚辞道:“你其实很爱他,对吧。”
西泽尔笑了一下,道:“他可是我父爸。”
“沈昼最近在跟的案子好像就是谢氏集团的,”他接着道,“我刚才也说了,我和沈昼之所以认识就是因为他是你的监护人之一,所以应该要找个时间叫他来家里吃饭,到时候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