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的伤还没好呢。”
自从那次带他去过实验室之后,他的伤口愈合速度就远不如从前,但他也发现,剪断了一缕头发,第二天、第三天也没有再长出来。这说明他的身体真的摆脱了那种“设定数值”,回到可以生长的正常状态。
蹭完最后一顿饭,离开时已经是下午。楚辞抱着一大堆零食放在西泽尔的车后备箱里,然后回到副驾驶,若有所思道:“你说我要不要把头发剪了?”
西泽尔已经知道了他去实验室的事情,随口道:“你想剪就剪啊。”
楚辞大力拍了拍他的手臂:“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
“我的意见?”西泽尔挑眉,“唔,我的意见是……”
“行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楚辞打断了他的话,“你喜欢现在这样,我不剪了。都已经长头发了这么久了,我早就习惯了。”
西泽尔“嗯”了一下,声音里含着笑意。
楚辞本来看着车窗外发呆,半晌,见车子不动弹,他不禁问:“怎么不走啊?”
西泽尔的目光还凝聚在面前的终端光屏上,随口道:“等我一会,我回复一下短讯。”
“你可真敬业啊。”楚辞叹了口气,忽然侧身过去,按着他的脖子强迫他低头,咬住了他的唇。
光屏被挤在了一边。西泽尔按开了横在自己身前的安全锁扣,倾身下去,将他圈在座椅上,含着他的嘴唇研磨一会,直咬得那嘴唇泛了红才松开,在他嘴角轻轻擦了一下,声音沙哑:“别闹。”
楚辞摊手:“是你先不走的。”
“你着急回去?”西泽尔问。
“是啊,我同学约我出去吃饭。”楚辞道。
西泽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啊,我忘了什——哦。”楚辞终于想起来,一周前他回来北斗星,兴致勃勃地要和西泽尔去吃学校门口的烧烤,结果当天西泽尔有事,第二天他又不想去了,于是说往后推迟一周,也就是今天再去,结果他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哎呀。”他拖成了声音,“艾薇拉学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下次再见她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
“你的学姐好不容易才能见到,”西泽尔淡淡道,“而我,反正天天都能见,是吧?”
楚辞立刻低头认错:“我错了,仅此一次,绝对没有第二回。”
他说着,抬起眼睛偷偷去看西泽尔,却发现他似乎又回复讯息去了,于是凑过去掰着他头,将他的脸转过来正对着自己:“我在和你说话呢。”
“你等我回复完——”
话没说完,就被楚辞堵住了嘴唇。他轻轻抿了一下西泽尔的下唇,呢喃道:“你又不是只做这一天的边防军元帅,着急什么。”
西泽尔揽住他细细的腰,任由他在自己嘴唇上、下巴上一通乱亲,微微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要再亲下去,今晚就别想去你和你同学吃饭了。”
楚辞停顿,故意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你不会是想在车里——”
西泽尔愣了一下,随即气急败坏:“乱想什么。”
楚辞从他身上起来,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咳嗽了两声,忽然道:“我又没说不行。”
回答他的是车子毫无加速地冲了出去,楚辞悻悻地偏过头去看外面,在车窗的倒影中看见了西泽尔泛红的耳朵,应该不是他刚才亲的。
“你要今天——”楚辞话没说完,诺亚就竖起一根手指使劲“嘘”了好几下,“你小声,小声点!”
“你还真会挑时候。”楚辞抱起手臂,“在我们都在的时候表白,真没诚意,怎么不单独约学姐出去?”
“我哪约得到?”诺亚半是抱怨半是无奈道,“现在又不是上学的时候,大家都要工作,不是她在忙就是我在忙……你知道现在我们这群人聚一次有多不容易吗?”
“这倒也是。”楚辞点头。这次小聚会来得不仅有陈柚和奥兰多,还有米琴和塞缪尔,米琴不在北斗星工作,是专门请了假过来的,所以这次聚会的机会可谓来之不易。
“林!”
成年的陈柚也没有丝毫的稳重,她一见楚辞就扑过来抱住了他,简直好像八百年没有见过面。一旁是奥兰多嫌弃的眼神,喋喋不休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人家女朋友呢。”
陈柚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而楚辞不厌其烦地解释:“现在不能叫我林了,要么叫小林要么叫楚辞,因为林是我爸的名字,现在他回来了,这么叫会混淆。”
陈柚惊道:“你爸?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说他——”
“没错,”楚辞耸肩,“他诈尸了。”
陈柚:“……”
米琴来得早,她已经在包厢里和艾薇拉说了半天的话,看见楚辞也是有些惊讶:“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又不能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
他戴了个宽檐帽,以防止路上有人认出他来。
艾薇拉小声问:“那联邦调查局对你的通缉令撤销了吗?”
楚辞摇了摇头。
艾薇拉诧异:“那万一被城市监控记录到——”
“城市监控拍不到我,”楚辞慢吞吞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他走到哪,埃德温就会屏蔽城市监控,而他的基因信息早就被老林修改过,也并不会触发基因识别。
“那就好……”艾薇拉拍了拍胸口,“还以为以后都再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
塞缪尔也微笑着问候了一声“好久不见”,比起少年时期,他沉默寡言了许多,米琴解释说是上班上麻了,楚辞回想西泽尔的状态,觉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