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一竿子支个两三年,甚至十年八年罢了。
淑宁哑然失笑,只略有些担忧地瞧着黄历。梦中,她那亲家马思哈就是康熙四十三年六月卒的,弘晖那孩子也是。
眼看着五月已了,日子一天天逼近。她这心啊,也七上八下的满是忐忑。
进五月开始,她就恨不得长到雍郡王府,按早午晚一天三次地给弘晖把脉。就怕庸医误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还曾找机会去了弘晖所住的前院,一点点细细查探。
唯恐看似风平浪静,妻妾和睦的雍郡王府里头,藏着些个肉眼看不见的龌龊,白白坑害了弘晖那个好孩子……
往来频密间,让胤禛都有些狐疑了。直到后院传喜讯,他家福晋再度有妊。
他才万般感激地看着自家姨母:“怪道您往来频频,言语之间让福晋多小心在意。却原来是瞧出她又有喜讯,怕她莽撞么?”
乌拉那拉氏也一脸欢喜激动:“我就知道,姨母最疼我,最惦着我了!”
稀里糊涂被感谢的淑宁:!!!
就想说,我这一颗心都系在弘晖身上。生怕那孩子如梦中般,大好人生在八岁戛然而止。然后你们两口子正伤心欲绝呢,皇上就心疼四阿哥子嗣单薄,赐下了好生养的钮祜禄氏。
让她沉寂几载后,凭着侍疾有功,顺利诞下弘历——那个阿玛赞同什么,他就反对什么的家伙。
所以,根本就没注意过旁的,更没发现大外甥媳妇又有妊了好么!但这么一来,倒是给自己这段时间的反常找到了绝对理由,也给保护弘晖添了无尽难度啊。
淑宁这一沉吟,让乌拉那拉氏直接误会:“可是我腹中胎儿有何不妥?姨母但说无妨,我都受得住。”
她这话一出,胤禛也立即紧张起来。
淑宁摇头失笑,简直佩服极了他们夫妻俩的脑补能力。
乌拉那拉氏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眸:“皇家子嗣难得,遍观所有皇子福晋里头,也就是大嫂生育最多,五个孩子还都养住了。三嫂子生了两子两女,如今只剩下一子一女。我膝下都已经有弘晖、弘旻了,再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等福气。欣喜之外,也不免患得患失了些。”
唯恐腹中胎儿有丝毫不妥。
淑宁理解点头,并当场给她把了个脉:“脉象圆滑,往来流利,如珠走玉盘。确实有妊无疑,孩子大人都健康着呢。当然,这前三个月至关重要。你若不放心,我便留下小住几日,给你好生调养一二。”
乌拉那拉氏着实心动,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不妥不妥,这太劳累姨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