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身故之后,他才知道,原来额娘那次欲轻生之后,虽然被他们夫妻劝了回来,却一直耿耿于怀。
因皇上以她出身微贱为理由,常指她责他。让她深深愧疚,惟愿此生何以得死。免得在一日,拖累心爱的儿子一日,所以不肯服药。这才导致身体迅速败坏,以至于早早撒手人寰。
让他每每想起,心里边好似有刀在割,那股子登顶的渴望也愈发激烈。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
总归因为康熙表现出来的这份重视,以至于京城之中大多小心翼翼。整个康熙五十年的新年,都被隆重的阴影笼罩着般。
五十一年三月里,江苏巡抚张伯行参江南江西都督噶礼收了五十万两贿赂之后徇私,不肯审明举人程光奎、吴泌等人的科考舞弊案,请将噶礼解任严审。
康熙命将噶礼解任,交给张鹏翮会同总漕赫寿严格审理之后,仔细上报。
结果前脚下达了旨意,后脚噶礼的折子也来了。
却是在参江苏巡抚张伯行诬告。
康熙便也解了张伯行的职,把他也交给张鹏翮、总漕赫寿一道审理。
至此,一个江南科考舞弊案件已经收押了正副考官,又免了一个从二品巡抚、从一品都督。
牵连不可以说不大。
以至于康熙不放心之下,又在对今科进士们进行了一次抽查补考。
看其中是否有冒籍、夹带、甚至让人莫名替考者。复试查出来文字不堪的直接革退,并追究其责任。
之后又下诏,言说明年六十万寿,特开恩科。
二月行乡试,八月举会试。
闻听消息的淑宁笑:“这可能是近来唯一的好消息了,应该能为那些因科场舞弊而与功名失之交臂的有识之士们所喜。”
阿灵阿笑:“那是自然。”
自打他当上了这九门提督之后,事物就骤然繁忙起来。可太久太久,没有与福晋一起品茗赏花了。
倒是再怎么百忙之中,不免被她唠叨叮嘱几句。
千万千万谨守本心,只一心一意做皇上的忠贞之臣,莫有半点行差踏错云云。非但如此,她还约束了自己和家人,不再与任何皇子阿哥有任何非必要以外的联系。
连虎威对十四的‘教导’,都被勒令停住了,四阿哥府、十阿哥府、十三阿哥府一并在疏远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