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俏侧身躲开,气不过道,“滚就滚。”
屋里动静太大,农家的一对夫妻刚好犁田归来,看这情况,妇人连忙拉过红俏询问道怎么回事。
红俏摆了摆手,“没事。他癔症犯了,整日都想着登天呢,闹腾,药也不喝,干脆疼死他算了。”
妇人叹了口气,轻拍了拍红俏的手背,安慰道,
“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相公,你还是要多担待一些,你相公刚刚落榜,正是失意的时候,你别跟他置气。我今天刚好抓了鱼,你晚些拿一条去给他包个汤补补,那药,我帮你拿去给他,他现在肯定是觉得在你面前没有面子……”
红俏强忍住心里的愤怒,面上故作气已经消了,“谢谢你,婶。”
她等会就抓条鱼煮了自己吃,给季拂衣吃太浪费了。
“哎,不用谢,你给我们的银子都够我们一年的吃喝了,这都是应该的。你相公看着就是会高中的人,今年不中是运气不好,明年一定就行了,夫妻没有隔夜仇,等会就好了的。”
妇人笑着就走去打了两桶水,准备去做饭。
“哎……”红俏觉得头疼,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拿季拂衣怎么办了,本来就不想跟他有太多接触,现在被迫同居一个屋檐下,她都觉得难受。
红俏转身进了隔壁草棚,从红枣背后取下信纸和笔,写下了季拂衣的情况和任务失败的事情。
写完以后,红俏吹响了手链上挂着的青色哨子,唤来了一只白色的鸽子。
白鸽落到了红俏面前的栏杆上,咕咕咕叫了几下。
红俏用手帮白鸽顺了顺毛,将信纸卷起放入了白鸽的腿上的信筒中,确定纸不会掉出来,红俏放飞了白鸽。
白鸽也是有些人性的动物,似乎知道红俏心里着急,一溜烟就飞入蓝天白云间,失去了踪影。
红俏见况眼里的忧色仍然没有化解。
她还需要想办法弄点银子来,她出门急没有带多少银子,现在银子都给了那对救了季拂衣的夫妻,还有给季拂衣买药,现在她是口袋空空,她又不敢丢下季拂衣一个人回去。
季拂衣再多不是,也是一条人命,也是她的师兄,更何况他现在腿断了,说不好会寻短见,还是要留在这里看着人,免得他又跑去哪里惹事或者自尽……
红俏思忖了一会,心里有了主意,从草棚出来就去找了妇人,让妇人帮忙看着点季拂衣,自己换上普通的麻衣,将脸上的伪装取下又重新造了一副新面孔,准备进城去找生财之路。
……
初晴楼。
“姑娘可言是认真的?”浓妆艳抹的老鸨倚在榻上,混浊的眼里此时精光不断。
“嗯。我有办法让你们初晴楼的生意超过隔壁采芳楼。”红俏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房间的布局,老旧的秦楼楚馆,身后没有大人物撑腰,物件没有及时更换,已经显得房间有些陈旧,红俏心里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如果我按照你说的办法做了,但没有超过他们采芳楼,又该如何?”
老鸨眯着笑上下打量着红俏,对红俏提出的方法半信半疑,这么一个水灵水灵的小丫头,她还以为是来她们初晴楼卖身的,竟然是来跟她商量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