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忠骨亡魂在狼山上游荡的时候,朱祁镇却在皇宫当着他的皇帝。
不过是晚年废除了殉葬制度,难道还要人为他大书特书吗?
朱祁镇不敢对着朱元璋发泄情绪,更不敢对着朱棣和朱瞻基表露自己的不满。
可在他眼里,姜烟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介草民,竟然还敢对他指手画脚?
“你闭嘴!”朱祁镇大吼:“我就是天子!朱祁钰不接我回来,还废了我儿子的太子之位。是他野心昭昭,将我关在南宫七年!七年啊!”
“你跟朱祁钰就是一伙的。你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东西吗?宠妾灭妻!就因为儿子,废了汪皇后,倒是要立个什么杭皇后。他就是为了太子之位连夫妻情分都不要了,他算个什么东西!”
朱祁镇刚说完,一直坐在后院石凳上的朱瞻基猛地起身,一脚踢在朱祁镇的胸口,将他踹飞出去二米远。
“朱祁钰宠妾灭妻不是个东西。我呢?”朱瞻基面色平静的看着朱祁镇。
他对他们母子还不够好?
顶着朝堂压力,顶着母亲的不解,也要给他们母子一份体面。
可结果呢?
他们母子是如何糟蹋大明的?
“就算郕王宠妾灭妻,他当皇帝却比你当得好。他听劝,知人善用。你呢?你还给他加恶谥!你真是,无可救药!”
说罢,朱瞻基转身,掀起衣袍,跪在朱元璋夫妻和朱标、朱棣面前:“子不教,父之过。有如此事情,与我亦有脱不开的关系。”
“你起来。”朱棣走上前,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孙子。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也无力回天。
现在追究责任也只是马后炮。
换不回雪天的一腔赤诚忠心,也换不回狼山枉死的将士。
朱标也拉起了朱瞻基,对朱元璋道:“爹,我们现在做什么都是枉然。”
朱元璋摸向自己腰带上的玉饰,看了马秀英一眼。
马秀英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稍稍颔首,走到姜烟身边。
“姜姑娘,有些事情我想问问。”
随后,带着姜烟先离开。
至于这祖孙几代人最后说什么,姜烟也不清楚。
只看到朱祁镇扯着他那身在地上都滚得不成样子的龙袍跑出了别墅。
马秀英要说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想用他们身上的珠宝首饰和衣衫换钱,看能不能为于谦再做点什么。
姜烟摇头道:“我觉得于大人其实不在意这些。而且,北京和杭州的于谦祠都是文化单位,杭州的于谦墓也是。省级重点文化单位,有专门的人负责的。于谦的故居现在也是爱国文化教育基地,其实不太需要这些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