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看了姜烟一眼,取出一支玉簪。
簪子一头是芙蓉花,水头极好,漂亮得像是一汪水凝成的芙蓉。
朱见深用一根手指托着玉簪。
玉簪左右两边轻轻晃动,但在他的动作下却逐渐趋于稳定。
哪边上,哪边下,都在他的掌控中。
“东厂根基深厚,又有先例。想要铲除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我就再培养出西厂,有了权势争夺,东厂的目光会放在西厂身上,没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事情。而西厂的汪直,他是瑶族俘虏,毫无根基,只能依附于我。”
西厂牵制东厂和锦衣卫。
朱见深又在西厂被群臣攻讦的时候顺势撤除,一个月之后再复立西厂。
一个月的时间,汪直会想清楚自己拥有这些权利,倚靠的是谁。
在这次平衡中被舍弃的,是曾经也被朱见深重用的少保商辂。
“商辂是个好臣子。”朱见深道:“只是现在我需要的是耳目。水浑了,有些我看不清的东西才会浮上头来。”
姜烟看着朱见深在朝堂算不得是游刃有余,但他将自己所能做到的,已经做到极致。
尽管后世再怎么说他偏信汪直,可汪直除了在查案的时候无所顾忌之外,在军事上却是非常有天赋。
事实上,在成立西厂一年后,汪直活动更多的地方并不是在京师,而是在大同。
从十几岁的少年,到二十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