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是真的在带着姜烟走过他的人生,而不是从第三者的角度去看。
姜烟点点头,手里捏着一个杜牧走在路上闲来无聊编的花圈,路上还时不时的放上一点小野花,郁郁葱葱一个戴在头上,也高兴得很。
不得不说,在讨女生喜欢这件事情上。
杜牧做起来就是格外温柔,又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就像是温和的兄长照顾妹妹。
有的时候又像是藏在年轻躯壳里的长辈,慈爱又宽容。
这一路走来,姜烟看着他慢慢蓄起长须,又因为这些年的愁闷,早早白了须发。
两人一道走到洛阳,路上杜牧还带着姜烟吃过酥山,冰冰凉凉,又不似雪糕那么甜腻,清爽解暑。
到了洛阳后,杜牧回忆着自己那年来到这里的时候的步伐。
在看到记忆中的幡子,脚步停下。
姜烟一手糖葫芦,一手风车,差点撞在杜牧后背。
见他站在原地,目光痴痴望着前方。
姜烟顺着视线望去。
临街的酒垆里站着一个美貌女子,声音如黄莺般悦耳,卖酒吆喝的声音都与周围不同,吸引了不少人去她那里买酒。
“那是张好好。”杜牧示意姜烟去看,眼神没有爱慕,却满是怀念:“我认识她时,她才十三。在洪州名气很大。一把嗓子好得不似人间拥有,听她唱曲儿,会忘记所有烦恼。”
姜烟看着那个□□,纵然知道古代十五六岁就能说亲嫁人,还是被张好好的年纪震惊到。
“后来她做了沈述师沈大人为妾。我偶尔想起她的歌儿时,还以为她会过得不错。那年来了洛阳,意外见到她在临街卖酒才知道。原来她被沈大人赶出来了。”
听杜牧说了张好好的从前,姜烟再一次庆幸自己活在现代。
“走吧!”杜牧走上前,与张好好打招呼。
两个多年不见的故人在异乡见面,心中都是万千感慨。
张好好打扮简单,头上只戴着两支发钗,与她从前风光时候的截然不同。
“你这些年还好吗?怎么年纪轻轻,就白了须发呢?”张好好请杜牧进来坐,还给他装了一壶最好的酒,笑道:“知道你爱喝,虽比不得宴席上的佳酿,味道还算不错。”
张好好是看不见姜烟的,姜烟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两人。
杜牧只简单的说了自己这些年的日子,悲苦没多少,只说扬州风光极好,若是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张好好也点头,告知了杜牧,沈传师沈公的死讯,说了自己在这里卖酒日子倒也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