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除了活下去,残酷的活下去,能够选择的也只有死。
阮籍不怕死,却怕触怒司马家而祸及族人。
他心向山水,却身困樊笼而逃不脱。
姜烟看着阮籍一步步走向司马懿的权势之下,人像是分割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终日饮酒,绝口不提时政。他愈发放浪形骸,愈发疏狂。
魏晋时期,“孝”行看得极重,“卧冰求鲤”便是东晋时期干宝所著的《搜神记》中的故事。
偏偏阮籍却在母亲去世后依饮酒吃肉。
喝醉酒便直接睡在酒家女主人身侧,全然不避嫌。
甚至路过一户人家,听说这家女子芳龄早逝,竟然也跟着痛哭一番。
在世人眼中,他像是个疯子。
一部分,阮籍又不得不向世俗低头。从司马懿,到司马师,最后到司马昭。阮籍始终麻木的担任着司马家族的官员。为了不被司马昭忌惮猜疑,自请由从事中郎,改任步兵校尉。
司马昭想要与阮籍联姻,阮籍更是连醉六十日。
姜烟看着终日醉酒的阮籍,甚至觉得,与其就这么麻木的活在世上,阮籍或许更希望有一日能醉死过去。
如果说,山涛入仕后,尽管也遇见诸多不顺,可他终究举荐了不少人才,也为这乱世百姓的安宁出过一份力量。
那么阮籍被困在这樊笼中浑浑噩噩几十载,从儒家到道家,他渴求着一片安宁,却半生都笼罩在司马家的阴影威胁中而不能脱身。
或许只有在高台弹琴长啸,他才能得到片刻纾解和欢愉。
“世人说我疏狂,我却希望自己是真的疯了。”阮籍与幻境中醉酒的自己重叠,头发散乱,满身酒味踉跄的走到姜烟面前:“只有疯了,我才看不见这浊世,看不见那高台上窃国的小人,看不见底下受苦的百姓。”
“啪”得一声,阮籍狠狠摔下酒壶,整个人不顾碎陶片,躺在地上,愣怔的望着天空:“纵然诗书百篇又如何?终究是无用啊……”
阮籍的长叹,像一声惊雷,落在姜烟的耳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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