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驾崩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将前朝元氏一族剩下的七百五十余人全都杀戮殆尽。
“我那时不在,却听闻漳河都被鲜血染红,河面飘满了尸体。无人给元氏一族收尸,尸体的腐臭铺天盖地,绵延十里都不曾淡去。”高长恭演武场射箭,每说半句便射出一箭。
“尸体都顺着河水飘走之后,有人在漳河打渔。却在鱼腹中发现了人的指甲、头发、断指残躯。漳河附近无人再敢食鱼。”
说完,姜烟看到高长恭射箭的动作停顿下来。
眼神挣扎的看向姜烟:“我自认是个良善之人,可面对元氏一族的死,我没有说话。想来,这便是默许。”
他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要为元氏做什么的想法。
在他的所有性格之前,高家的利益和北齐的利益都占据在最前面。
姜烟走上前,找了力最小的一把弓,站在高长恭的身边射出一箭。
当初霍去病在的时候,还偶尔会带着姜烟去他工作的射箭俱乐部里玩。
不说百步穿杨,射中靶子总是没问题的。
的确,姜烟这一箭落在边缘位置,再远一点可能就要脱靶了。
不过,姜烟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
她毕竟是个初学者。
“高长恭,我与你算是……”姜烟斟酌了一下用词,说:“算是朋友吧。说只是熟人的话,好像太生疏了。”
“没有私心的那是圣人。你作为北齐的高家人,与高家利益共享,共同进退。从你所处的位置看,这并不算什么。”
很多事情并不是姜烟比这些古人都能看得透彻。
而是他们是当局者迷,姜烟是旁观者清。
更何况,很多事情姜烟还是以上帝视角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