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姜烟进入幻境的这个时候,宇文邕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反击准备。
姜烟就一直跟在宇文邕的身边看着,几次都为宇文邕提心吊胆,也深刻意识到为什么宇文邕会说拿捏不好这个分寸,他就会引起宇文护的怀疑是什么意思了。
公元572年,宇文邕从登位那一刻就开始筹谋的计划,终于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
宇文邕不仅自己与宇文护关系亲近,还让自己的弟弟宇文直也同宇文护交好。
时年三月,宇文护从同州返回长安。
尽管宇文护对宇文邕多有不屑,但君臣礼仪摆在这里,他若是不做,便与他平日里所彰显的模样完全不同。
“堂兄可算回来了!”宇文邕如今也有二十九岁,比起早些年看起来稳重不少。
毕竟是堂兄弟,宇文邕和宇文护在脸型上还有几分相似。
加之宇文护本人并非那般外放嚣张跋扈的性格,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如果不是了解他们心思的人,不一定能看出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
宇文护在外还是对宇文邕行君臣之礼,只是刚刚弯下去,就被宇文邕给扶起来了。
“堂兄,这一路风尘仆仆,当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臣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我要当好这个皇帝,要除掉宇文护。”
宇文邕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在假寐,又仿佛是在沉思。
“姜姑娘,这些在你看来就好似一场戏,对吗?像你那个屋子里的黑镜子似的东西播出的画面。”宇文邕也没有要攻击姜烟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她:“可对我来说,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表情,我都要斟酌再三。太恭维,那在旁人眼中我便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丢了我爹的脸。可我若是没有拿捏好这其中分寸,宇文护又会察觉。那时,我与他,我死的可能性更大。”
宇文护能够害死两任皇帝而不被追究。
真以为整个朝堂的人都眼瞎心盲吗?
多得是心知肚明的人。
可他们都不打算管,也管不了。
那些帮了宇文觉和宇文毓的官员,有哪个有好下场的?
“我不是会忍。”宇文邕看向姜烟:“我是必须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