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改一改自己的脾气,将这双眼,看天下,看众生呢?
是不是就能劝诫真宗,劝诫仁宗?
是不是就能让大宋在这个紧要关头悬崖勒马?
可姜烟的话,却让他无奈轻笑出声。
是啊。
如果改了,晏同叔还是晏同叔吗?
“姑娘,受教了。”晏殊道谢。
对面的姜烟连忙摆手:“我这就是班门弄斧,借着其他人的想法来说的。”
“依然要谢。”晏殊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这耳朵是从你的口中听见这句话的,感谢姑娘是没错的。”
“那我就厚颜受着了。”姜烟笑得眉毛成了个八字,厚脸皮的受了这句道谢。
晏殊却已经用茶帚把研磨好的粉末扫入一个小碗中,放在姜烟面前。
看到这一步,姜烟立刻进行后面的步骤。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旁边大殿上的小少年已经交卷。
与姜烟在电视剧上看到的不同。
考试的桌椅安排并不像后世考试那样,一人一张桌子,分成几列几排的考试。
而是面对面的排成排,正中间坐着监考人员,可以将底下的情况一览无余,谁也别想作弊。
“我那时考试,还真是见谁都是长辈。”晏殊想到当年的事情,笑容便溢满面容:“偏我傲气,哪怕黄发垂髫,也只是敬上几分,依然以同辈相称。毕竟,我们是一起考试的,便是同一届的考生。我不以年幼而谦虚,他们也不要在我面前以年长占便宜。”
那时的晏殊,有这样傲气的资本。
放眼天下,十四岁便去参加科考的,又有几人?
何况,晏殊在这次的考试中表现也尚可,被赐同进士。
“可我看史料,寇准好像不太满意。”姜烟听着壶里的水响,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加入少许在筛过的茶粉里。
晏殊却是爽朗一笑:“寇大人的担忧又不是无的放矢。我乃江外人士,大人担忧实属正常。只是,若是一直以这样的方式拒绝,那天下还会有几人继续科考呢?官家坚持,我才能稳坐这同进士的出身。”
对宋真宗赵恒,晏殊是感激的。
他读书多年,为得不就是一朝考中吗?
越是顶着神童的名声,晏殊也会担心自己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