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有这条长堤的存在。
“去年重阳不可说,南城夜半千沤发……岂知还复有今年,把盏对花容一呷。莫嫌酒薄红粉陋,终胜泥中事锹锸。黄楼新成壁未干,清河已落霜初杀……”苏轼乘着酒兴,在黄楼登高望远,作下长诗。
姜烟正感慨万千,就听苏轼突然叫自己。
“姜姑娘,你看那片云!”
姜烟顺着苏轼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大块白软软的云。
“像不像你答应我的烤猪蹄?”苏轼小声问。
……
苏子瞻,你是不是对感动过敏?!
去年治水命都快没了。
今年登高还能记得烤猪蹄!
就算这是幻境,你是不是也过于乐观?
——
然而,这次乐观后,苏轼很快就迎来了人生重要的转折点。
事实上这些年,苏辙也一直被贬谪,在各地打转。
与姜烟在现代各种公众号上看过的“捞哥哥”并不同,这兄弟俩早年的仕途就没有好过。
而朝堂上,王安石因新法之事得罪了诸多守旧派,更是与司马光你来我往,唇枪舌战的争辩过多次。
可再怎么坚持,也比不过天降大旱。
这原本只是一场自然灾害,却被加以利用。守旧派的郑侠献上《流民旱灾困苦图》,要求罢免王安石。
太皇太后和太后也像宋神宗哭诉“王安石乱天下”。
罢相与再次拜相的这几年间,王安石的变法派早已四分五裂,加之长子王雱病故,王安石悲痛下向神宗请辞,在金陵长居。
这一切,原本与苏轼无关。
偏他在徐州调任湖州后,一时情绪激昂,在给宋神宗的《湖州谢表》中,有失当言论。
轰轰烈烈的乌台诗案,就此登台。
姜烟看着幻境再度变化,这次她跟着苏轼蹲了大牢。
两人在牢狱里捏着干秸秆,望着紧锁的牢门,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叹气。
“万万没想到,我在现实世界遵纪守法,在幻境里反倒跟着您蹲了一回大宋的监狱。”姜烟捏着干秸秆在手指上打转:“您当年的心情也如现在这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