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只能叹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
刚好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笪子晏,还是先让他冷静一下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徐冬清睡了一个不怎么安稳的觉,然后因为同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诗鹤,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努力避开了与诗鹤的见面。
她寻思着笪子晏现在应该还在九峰疗伤,毕竟昨天伤口应该崩了,那她可以先回自己的主殿再躲几天,等差不多双方都冷静好了再见面。
结果算盘打的好,现实却永远比预想的要麻烦。
因为她一回来就看到了,那站在主殿门口的人。
徐冬清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笪子晏都伤成那样了,却没回九峰,而是在主殿门口等她。
天已经很冷了,更何况这是在高山之上,太阳还没有出来,天灰蒙蒙的,笪子晏的身上凝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浸湿了血液的衣服又凝固,被冻得硬邦邦的。
而他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就像一尊有些脏污的石像,阴影与角落里的黑暗几乎融为了一体,让他整个人都有了一种不真实感。
徐冬清看到这样的画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就想走,可却迟了,笪子晏已经迟钝的抬起了头,目光直直的向她望来。
一时间,四目相对。
徐冬清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节,下意识的想走,脚却跟有自己的想法似的,顿在了原地,怎么也迈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笪子晏缓慢的向自己走来。
他的腿大概是麻了,脚步很踉跄,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徐冬清的心也跟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影一起不上不下。
最后,笪子晏终于走到了她面前,定定的看着她。
他大概是想笑的,但也不知道是脸冻僵了,最后露出来的表情非常的勉强,他明明是在笑,但看起来却像在难过的说:“师尊,我等到你了吗?”
一语双关。
徐冬清懂他的意思,心口又酸又软,几乎要演不下去,但最后却硬是别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