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谕问道:“《孟子》有言,‘百姓皆以王为爱也’,‘爱’,《章句》何注?”
秋羲流利回答:“爱,啬也。”
王教谕点点头:“《孟子》又言,‘柳下惠不羞污君’,‘柳下惠’何注?”
秋羲从容自若:“《章句》注为‘柳下惠,鲁公族大夫也。姓展,名禽,字季,柳下是其号也。’”
余下四人看似在各自作为上专心诵读,实则都留出一分心神听王教谕和秋羲的来回问答,毕竟秋羲当初可是他们整个清阳县学出了名的神童,王教谕曾断言此子有登科之才,可惜遭逢变故误了时机。
如今秋羲重回县学,王教谕不仅要考校他,还考的是私下里点拨他看的注疏,那定是岁试也极有可能遇上的学问,听一耳朵不亏。
四人正一心二用,边听王教谕道:“最后再考你一考,赵邠卿对《孟子》作何评价?”
秋羲颔首微笑道:“赵邠卿在《孟子题辞》中有言,‘儒家惟有《孟子》,闳远微妙,蕴奥难见,宜在条理之科……’”
“善,”王教谕听后捋着胡须笑道,“孺子可教。”
秋羲以为考校到此为此,正等着王教谕让他回座位,就见王教谕看着他的表情从满含欣赏又变成微微蹙眉。
难道他哪里答错了?
秋羲心里正疑惑,就听王教谕干咳一声:“做学问当先正衣冠以匡言行。”
“弟子谨记先生教诲。”
秋羲听得满头问号,不过还是恭敬地行礼后退回自己的座位,却见徐弓和赵子升憋笑憋得脸都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