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秋羲正纳闷是怎么回事,便见徐弓捂着嘴指了指自己的鬓发,小声重复道,“贤弟,发丝。”
秋羲这才反应过来,王教谕在原主的记忆力就是个最一丝不苟的读书人,刚才说要“正衣冠”分明就是在暗示他要注意仪表。
他明明之前因为在柳郁面前蓬头垢面丢过一次脸就很注意梳头束发,怎么这次还是翻车了?
秋羲有些懊恼地悄悄抬手往鬓发上一摸,发现居然只是有几根束好的发丝翘起来了。
就这?
王教谕不愧是王教谕,秋羲在心里默默叹气,决定明天再多花几分钟时间梳头。
二月便是岁试开始的时间,虽然秋羲五人都已是童生可以跳过县试和府试直接参加院试,但王教谕仍然在年前就把四书五经的内容讲授完毕,这剩下的时间便全留给秋羲五人温习功课查漏补缺,他仅在学堂中为五名学子答疑解惑,偶尔点拨一二。
秋羲以前就是个喜欢刷题找乐子的人,虽然岁试的参考题集以他个人喜好来看,没有数理化的难题有意思,但他手中这两本题集上有柳郁的批注啊。
这就有趣了。
见王教谕坐在上首一动不动,秋羲翻开一卷《易经》装作在认真揣摩的样子,又不动声色地把柳郁送他的五经题集放在《易经》上,翻到昨晚最后看到的地方继续找他的乐子。
柳郁不仅给这两本题集中比较晦涩的题目做了注解,还给秋羲备注有近几任会试主考官引经据典时的偏好经典,虽然对他接下来的岁试没什么大用,但对最后的春闱来说,这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了。
秋羲在心中默默感叹,要是把柳郁放到现代,一定能成为教辅机构的王牌编书人。
课毕散堂后,徐弓刚要约秋羲四人去醉鲜楼一聚,就见秋羲被王教谕叫走了。
秋羲跟着王教谕走出外舍学堂后,只听王教谕开口道:“三月初三在府城有个雅集,届时你便随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