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秋兄大名,”顾青书似是想起什么,不禁笑道,“之前听闻秋兄在望江亭雅集大放异彩,又做出《战三国》那等前无古人的游戏,着实让在下佩服之极。昨日收到锦之来信,他在心中说秋兄近日要和柳含章柳兄一同回国子监,我便想着终于能一睹秋兄真容。”
秋羲微微一讶:“顾兄方才提到的可是沈锦之沈兄?”
顾青书点头笑道:“正是沈弟。”
“原来顾兄就是沈兄心心念念的顾大哥。”秋羲当时只听沈锦之说他家顾大哥在国子监上学,没想到他还跟这位顾大哥成了同窗,到底也算是半个熟人了。
“秋兄先随我进厢房把书篮放下,一会儿我为秋兄介绍一下监中情况。”顾青书说着便带秋羲往厢房里走。
不远处,柳郁默默站在对面廊檐下望着秋羲,见他和一名男子有说有笑地进入堂舍,柳郁眉间微蹙。
这一刻,他只想让秋羲目之所及唯有他一人。
怔愣片刻,柳郁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想法有多荒谬,月白那样的人生来便该活在日光下才对。
怎是他可以占为己有的。
“国舅爷!”
柳郁晃神间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在叫他,回头一看,发现是安王身边的随从。
“小的给国舅爷请安,”随从朝柳郁见礼后,这才心虚地道明来意,“今日上午王爷要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王爷想托国舅爷在祭酒拿出请个批示。”
柳郁微微挑眉,问道:“皇后不是不让他在授课日进宫请安么?”
“这、这……”随从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满头大汗地回答道,“小的也不知,王爷没说。”
柳郁也没想为难这名随从,只道:“你先回去吧,告诉你家王爷下不为例。”
这个陈安倒是会耍滑头,知道祭酒那边得了皇后的口谕,不允许他授课日找理由请假进宫,便让他去代为请假。
整个国子监的监生都知道祭酒为人严厉,就连大皇子和二皇子如果没有重要事宜也休想在他手上请到假,但唯独柳含章可以,还是一请大半年的那种。
秋羲在属于他的书案前桌下后,顾青书便拿了一张写满字的纸笺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