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考完殿试那天晚上,秋羲跟柳郁逗趣说自己能中探花,但他那也只是嘴上这么开玩笑而已。
那天写完对策之后他心里其实就已经估过名次,这是秋羲从小到大考试后的习惯,不过以前考完是估分,这次换成了殿试排名而已。
秋羲向来喜欢做好充足的准备,他在会试放榜后到殿试开始前那段时间里,便借阅会试榜单前排那些贡士的文章来阅览过,这也是考生之间常做的事,旨在互相学习取长补短。
所以那天在奉天殿写完对策,试卷又被孙公公收走后,秋羲便在桌案前闭目冥思,将他之前看好的那些贡士的文章都回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只要这些贡士的文章水平不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那他拿下榜眼还是比较稳妥的。
因为他比其他贡士多了一部分来自现代的观点和理念,可以跳出这个时代的思维局限来寻找问题的解决办法,这是他比其他考生多出的优势。
至于和柳郁争夺状元称号,秋羲早几个月前也不是没畅想过这事,只是柳郁学习能力丝毫不亚于他,这几个月里秋羲几乎已经把自己在现代学会的那些知识都交给柳郁了,他从现代带来的那些优势自然而然被抵消掉。
而柳郁在大齐生活了十几年,他积累下来的阅历和对大齐各地的了解不是秋羲短时间能补足的。
所以秋羲近几个月再看柳郁的策论文章,发现柳郁总是能将一些现代的实用理念巧妙地融入进文章里,用来解决大齐现阶段的各种问题。相比之下,秋羲觉得自己在文章中用到同样的现代理念和方法时,结合得出的对策比之柳郁的就少了一分灵活。
总归是缺在阅历上,需要他日后更深入地了解大齐这片土地上的人和物才能有所弥补。
秋羲沉下呼吸,就听鸿胪寺官继续唱名。
“第一甲第二名——”
“陈长寿,赐进士及第!”
秋羲:“???”
秋羲顿时懵了,榜眼怎么会是陈长寿?
虽然他之前推测过陈长寿有可能进一甲,但秋羲自认为自己的文章是不会输给他的,难道殿试的文题正好是这位老人家擅长的?
不对啊,秋羲记得这位是京城人士,不管是北部边境还是南部沿海他都不沾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