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郁抬眸说:“明日再写,该休息了。”
“好吧,明天再继续。”秋羲顺从地应下,写了一整天的字,他确实有些累了。
秋羲意犹未尽地回忆了一下抄录的内容,他以前上高中时虽然也粗略看过一点相关内容,但并没有深究,因为那段时间安排给了数学。他本想着高三毕业的暑假再来学这个,结果谁知道一眨眼就穿越了,后来又忙着考科举,这才一直耽误到现在。
好在现在有柳郁陪他一起学,以后也好有个能互相讨论的人。
用过晚饭后,秋羲和柳郁坐在屋外的石桌边赏月消食。
秋羲抬头望着时而躲进云后的时而又悄悄出现的月亮微微出神,有一搭没一搭地舀着碗里的桃酱芋ru。
“含章,我总感觉陛下在想法子拖延咱们的婚事。”秋羲轻轻咬着白瓷勺,忽然开口道。
柳郁放下手中的杯盏,思忖片刻,说:“确实久了些。”
原本按他的推测,这两日赐婚的圣旨就应该下来了才对。
到现在为止,柳尚书那边都还没在朝堂上听贞元帝提起过这事,确实有些出乎柳郁的意料。
柳郁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说:“今日父亲下朝后派人送来消息,说渝州府那边遭了水涝,”他微微皱起眉头,指腹摩挲着光滑的杯壁,“如果陛下还想继续拖延下去的话,那么只能从渝州府着手了。”
秋羲一愣,问道:“含章的意思是,陛下可能会把我们派去渝州府赈灾?”
柳郁面色微沉地点点头,皇帝不可能把他和秋羲同时派去渝州府,到时候必然要在朝堂上拿此事询问百官。
渝州府的府城是杏阳,而杏阳的知县是曹相的人,专门替曹相做搜刮民脂民膏的勾当,曹相势必不会让能轻易面见皇帝,又在柳尚书的教导下深谙官场之道的柳郁前去赈灾。否则他在杏阳埋下的棋子这次不光不能借机吞没赈灾银粮,还有被连根拔除的风险。
那么曹党这次会谏言派谁去赈灾已经很明显了。
“沈家商行在杏阳人脉广博,”柳郁对秋羲道,“这次说定要找沈家相助,明日月白与我去顾兄府上拜访一二。”
秋羲点头应下,他明白柳郁这是要和他去找沈锦之提前打个招呼,如果他们之中真的有人被派去赈灾,到了当地人生地不熟总会寸步难行,如果有沈家商行帮衬,那办起事来肯定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