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能找到比宁荞好的对象,宁荞就不行了。”
“要不是对方拿不出手,能这么偷偷摸摸的?谁家嫁闺女,也不是这么倒贴的。”
“年纪大也好,懂得疼人。”
大家伙儿听得啧啧感慨。
得亏宁主任和他爱人一眼就看出林家不行,要不然把闺女嫁过去,日后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秦工的媳妇刘婶一直都混在大部队里听热闹。前些天在大院听其他人将宁荞说得跟花儿似的,还纳闷,谁家要娶一个祖宗回去?没想到现在,这祖宗居然被人抢起来了。
“厂长儿子和军官都要抢起来了,长得好看还真能当饭吃。”刘婶讷讷道。
“当然。”胖婶接话,“闺女和女婿的模样都是顶好,我要是芳泽,晚上开饭胃口都能开,多添一碗饭!”
大家听得笑出声。
热热闹闹的声音传得越来越远,谁都不知道,在大院最西边的独栋小瓦房内,俞翠曼气得脸色铁青,重重地关上窗户,就连门缝都用报纸塞得紧紧的。
她到这把年纪,还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有没有这么英俊啊——”刘婶不信。
她话音落下,同样不相信的,还有恰好从国营饭店回来的林广民。林广民这班上得憋屈,后厨大师傅在之前冲他爸答应得好好的,要将自己的本领全都教给他,谁知道真入职后,人家藏了心眼,掌勺的事都不让他干,使唤他去切葱段,还美其名曰练刀工。
刀工能练出什么花样来?林广民和大师傅吵了一架,人家说他好高骛远,他是厂长儿子,从小到大哪被人教训过,再加上这段时间追爱艰难情路受阻,一气之下直接脱了工作服,转身就走。
林广民跑回家是因为憋了一肚子气,没想到一进大院,火气更大了,因为他听见大院里那一道道尖锐刺耳的声音。
“广民真的不如那位军官同志?”
“真比不上,广民有个当厂长的爹和听着响亮的工作单位,单拎出来还成。但到了宁荞对象跟前,长相比不上人家,身高比不上人家,气派更是不行……”
“广民那小身板儿,到宁荞对象那儿,得仰着脖子看人。”
“小点声!一个个在背后嚼厂长家舌根,也不怕你们爱人在单位被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