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月三支雪花膏往脸上抹都不管用!”
“西城哪有咱们安城养人,也不知道荞荞是不是受不住,跑回来的……”
“说不准,这孩子多娇气。”
厂长夫人俞翠曼熬了好几个月,可算熬出头。
大院职工总算不看好宁荞的婚事了。
晚是晚了点,可她心里舒坦多了。谁让当时宁荞看不上她儿子?
俞翠曼掐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都出嫁的闺女了,哪能说是孩子?再娇气,也得熬着,嫁出去就由不得人了……”
“这回是她一个人回娘家的吧?”俞翠曼笑得很得意,“多远的路,她爱人也不陪着一块儿,真放心。”
“荞荞的爱人是部队军官,太忙了,抽不出空也是正常的。”
“再说了,芳泽也没说她女婿是不是一定不回来,只说还没确定。”
俞翠曼翻了个白眼。
等到走远了,才对身边人说道:“真是啄木鸟叨石磙,全仗嘴硬。”
她边上站着的是刚进门没多久的儿媳妇,叫瞿若云。
其实这个儿媳妇,家世学历是样样都不行,她一点都不满意。但半年多前,宁荞出嫁之后,儿子林广民说自己这辈子都不娶媳妇了,就要当个老光棍,把俞翠曼给吓得透透的。
但谁知道,过了几个月,林广民把瞿若云给带回来。瞿若云哪哪儿都不好,唯独长得还行,林广民放下狠话,说这回是真非她不娶,否则就真要当老光棍了。
俞翠曼又被儿子唬住了,同意了这门婚事,对外一通吹嘘瞿若云的家境,胡说八道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广民和瞿若云结婚有一段时间了。
现在她们婆媳俩,处得不错,反正在外,瞿若云很给她面子。
“妈,你说谁嘴硬?”
“他们嘴都硬。”
瞿若云笑了笑:“妈,他们说的是宁主任家的闺女吧?我常听广民提起她。”
俞翠曼还以为儿子是个怕媳妇的,正在心里干着急。
没想到,他的胆子还不小,居然敢在瞿若云面前提自己以前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这还差不多。
此时的焦春雨,正在大院里散步。
她快生了,医生让她多走动。
她悠闲自在地逛着,恰好撞见厂长夫人和她儿媳妇。
俞翠曼挑了挑眉:“广民是怎么和你说的?”
“广民说,以前大院里有一个女孩子,长得挺好看,特别喜欢他,成天死缠烂打的。就是这个叫宁荞的。”瞿若云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羞涩道,“但他没同意,只喜欢我一个人,他还让我别跟大院里其他人提起来,对方毕竟是女同志,说起来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