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宿舍的马红枣,她父亲的工作是崔父帮忙安排的,十几年前的事了。后来她们成了初中同学,她便心甘情愿当崔妙妙的跟班,来串门的时候,捧着她说道:“教务处的老师肯定会选你当新生代表。”
崔妙妙笑了笑:“那可不一定。”
“怎么不一定了?我觉得肯定是你。”马红枣一本正经,“文科的新生代表是你,理科的新生代表是你对象,到时候你俩一前一后上台,郎才女貌,谁看了不羡慕呀。”
崔妙妙最乐意听这样的话,听得嘴角不自觉扬起,状似责怪地看她一眼。
马红枣捂着嘴巴,乐呵呵道:“不说了。”
周难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拉着宁荞出宿舍,说去操场散散步。
三月的天气,不冷也不热,她们在校园踱步,周难妹说道:“不上大学不知道,现在真成为大学生了,才意识到为什么当时下乡的时候,村干部们都鼓励我一定要好好学习。”
周难妹和梅舒一样,也是下乡知青。
她是高中毕业之后立即下乡的,其实也没当多久知青,就听说了高考恢复的消息。
“我倒不觉得下乡有什么辛苦的,反正在家里是干活,下乡还是干活。”周难妹笑道。
宁荞同样坦诚,说起自己曾经也是差一点就下乡的事。
不过当年她的身体不好,家里人怕她吃不消,所以安排她远嫁海岛。
周难妹睁大眼睛:“你每天都给你爱人写信,好像有很多话想对他说,还以为你们俩是自由恋爱。”
“不是。”宁荞笑吟吟道,“是家里介绍的。”
“相亲的吗?”周难妹问。
宁荞点点头,又摇摇头:“娃娃亲……这是个秘密!”
周难妹乐出声:“娃娃亲居然能找到这么英俊的对象,这是捡到宝了。”
“他也捡到宝了。”宁荞一本正经。
彼此聊一聊家里的事之后,关系似乎更加走近。
周难妹说道:“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周难妹吗?”
周难妹这个名字,确实有点奇怪。
宁荞之前听母亲说过,很多人在给孩子登记户口的时候,因办事人员文化水平不高,会写错字,事后家里人不重视,特地去派出所改名字也比较麻烦,就只能用一辈子。
“本来不是这个‘难’字,上户口的时候写错了?”宁荞问。
“不是。”周难妹笑道,“我爸妈就
是这么起的名,难妹的意思是,很难再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