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江易朗视线还在电脑上,“保护视力用的,年纪大了不戴着怕老花。”
说话间,秦芸已经走过来,一条腿压在江易朗身侧:“才三十二,老什么。”
江易朗感觉到动静还是没抬头,含笑对她说:“我是你干妈,你都这么大了,我能年轻到哪儿去?”
这声“干妈”不知道一下子搭上了秦芸的哪根筋,原本汹涌的眼神突然就平静下来。
差点忘了,她还得叫这个人一声妈。
缓了一会儿,秦芸坐到沙发上搂住江易朗的腰,不动声色地蹭了蹭:“别弄了,去洗澡呗。”
江易朗坚持:“我先把卷子熟悉一下,到时候要讲。”
秦芸劝了半天没劝动,干脆搂得更紧跟她扯闲话:“说起来,你应该再教高二了吧?”
“嗯,”江易朗被她的气息弄得脖子红了一片,躲开了些,“能不能离我远点儿,怪痒的。”
秦芸偏不:“你叫我走我就走啊?”
她甚至得寸进尺地又往前凑了一步:“亲亲。”
听到这个久违的要求,江易朗也笑了,上手打她额头:“亲你个大头鬼,还当自己小孩子啊。”
秦芸歪头:“不是小孩儿就不行吗?”
江易朗:“当然不行。”
“切。”
被拒绝了秦芸也不恼,起身往房间走:“我去睡了啊,明天早起给你做早餐。”
她最近是真的心情很好。
几天前刚和汪琪联系上,约出来玩又碰到江易朗。
秦芸一直没搞明白陈敏为什么突然把自己带走。
她被扔在秦颂的公司里不让出去,秦芸谁也不认识,只有熟悉的牙膏和沐浴露的味道才让她得到安全感。最崩溃的那一阵,秦芸甚至一天洗了四遍澡。
她每天都在吃药,情绪一激动就被按住打镇定剂,被逼着和陌生人聊天沟通。后来秦芸在每天来的医生嘴里知道,她之所以一直被关在这里,是因为自己生病了。
笑着打开房门,秦芸的表情瞬间凝固。
凌乱的床单,抽屉大大咧咧地开着。
有人住在这里。
她走之后,有人住在这里。
江易朗见秦芸僵在门口,才想起刘羽昨天喝多了在她床上睡过,现在还没来得及收拾。怕秦芸睡别人睡过的床不舒服,江易朗站起来:“你今天先睡我那边吧,我在这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