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执意要看我的伤势,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只好……”格里特尔神官低下头,抬起手臂,看起来准备要拆。
然而下一秒,他从挡住于数视线的袖子边缘摸到一个暗袋,快速从里面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冷不防地朝于数冲了过来:“……只好把你杀了,这样真相就再不会有人知道了!”
这是一名雄性,虽然上了年纪,但他的斗气还是很强,速度也很快,而且他在进攻的同时就捏碎了一张阵符,想要以快制胜。
只是他这早就算计好的一击却落了空,匕首穿过于数的身体,却像是穿过了一道虚影似的,让他整个人差点刹不住脚。
格里特尔吃惊地瞪大眼睛:“这是……”
“并不是只有你才会用阵符啊。”于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他的幻觉符成功欺骗了对方,显然也是早有提防。
而且于数手中拿的那是一把瑞士军刀,比匕首要长,也比匕首锋利。
刀锋架在格里特尔的脖子上,格里特尔的额上全是冷汗:“你……你不是雌性吗,为什么雌性也能使用阵符?!”
“雌性不修炼斗气,但他们还有体力,阵符又不是只能用在雄性的身上。”于数虽然在说话,但目光一刻都没有放松,“说不定未来也会有雌性战士加入军队,只要阵符用到实处,就连小孩子也能打倒一名雄性战士。”
“荒谬……简直是荒谬!”格里特尔嘴上说得很生气,他背对着于数,身体不敢乱动,却悄悄地快速又拿出一张阵符,捏在手中。
可是还不等他捏碎,于数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军刀顺着他的肩膀往下一削,在格里特尔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
格里特尔疼得直叫,手中的阵符也捏不住了,被于数当机立断用刀尖挑开。
“我的阵符!”格里特尔伸手要抓,可手到了半空却握紧成拳,中途改道,砸向看似毫无防备的于数。
于数嘴角一勾:“你除了偷袭之外,还能用点光明正大的手段吗?”
格里特尔神色扭曲,一双眼睛闪动着浓浓的愤怒,他的表情渐渐有些疯狂:“只要能杀了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在意!”
“杀了我,你又打算如何对待豌豆呢?”于数侧身避开他用上十分力气的这一拳,轻巧地再次挪到他身侧,用军刀跟对方的匕首再次碰撞,用力压制对方,“你有那个胆量亲自抚养他吗?”
怀里的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大概是于数的运动幅度太大,让他觉得有点好玩,伸手“啊啊”地想要自己的母父陪他玩。
格里特尔神情一怔,然后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被你发现了啊……”
“没错,我之所以怀疑豌豆不是个普通的婴儿,是因为发现他在肚子饿的情况下会不自觉地吸收人的生命力。而他的食量,其实是普通婴儿的两到三倍,所以总是吃不饱。”于数一手继续用军刀抵挡格里特尔的进攻,一手按在小团子白色的头毛上。
原主的身体本来就不算太好,他以为自己是上学兼顾打工太累,所以体质才会这么差,没往孩子的身上想。
并且于数发现,自从他不再把豌豆寄托给邻居后,那位邻居的气色也在慢慢变好。虽然这也可以解释为,少照看一个孩子,让邻居的压力减轻,所以气色恢复如常。
但是在神殿前的一战,于数特意将孩子又交给那位邻居照看,短短七天过去,邻居不光脸色变得难看,精神力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削减。
而那位邻居只是在后方照看大家,并没有参与到战争中,精神力不该有这么大的消耗。
这也印证了于数刚找上门时向格里特尔问的话,为什么要这么害佩沙。
让佩沙生下黑暗神还不够,格里特尔甚至还想谋夺他的生命,作为那孩子的养料。
小豌豆是个敏感的孩子,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正在吸收母父的生命力,但是他大约是感觉到佩沙因为他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所以这个还不到一岁的孩子患上了婴儿抑郁症,经常陷入不安又彷徨的情绪中。
但这一切并不是小豌豆的错,他如今宛如一张白纸,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他不该承受这些。
“看来确实是我低估了你。”格里特尔盯着于数的脸看,眼珠转了转,又落在小豌豆的身上,他突然对于数转变了态度,跟他谈判道,“不过,如果你愿意把今晚看见的事情保密的话,我可以代替你抚养这个孩子。你不觉得他很可怕吗,会吸收母父的生命力,长大了会变成一个恶魔,你不想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开吗?”
于数低头看了看小豌豆,小家伙似乎有所感觉,和他那如出一辙的红宝石般的眼睛殷殷看着他,眼里满是孺慕之情。
就在于数似乎在思考的时候,格里特尔再次不顾一切地向他冲过来,这次他从靴子上拔-出一根淬了毒的刺,尖尖长长,直往于数的太阳穴刺去!
他本以为这次终于要得手,却没料到,于数手中的瑞士军刀“咔哒”一转,刀锋变成了扳手,扳手的凹处将尖刺卡住,他手腕一扭,把这根刺从格里特尔的手中扭断,然后他顺势往前一顶,断刺反向插-入格里特尔的体内!
“啊啊啊——”
这是一种见血封喉的毒刺,格里特尔的手臂本就被于数划破,这根刺就准确地扎在伤口上,他痛苦地扼住自己的脖子,脸胀成了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