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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快明朗,略带些异国腔调的声音灌入耳廓,陆悦顺着转过头,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位没见过的女子。

那女子身材高挑,眉眼较深邃,棕褐头发与陆悦一样烫成了波浪模样,漆黑瞳孔边缘带着些深蓝颜色,看着像宝石一样。

混血儿冲她们笑笑,颊边酒窝很深,“我是印尼安之夏这次企划的负责人,你们可以喊我叶琼,或者aberye。”

叶琼出示了证件与邮件,证明身份之后,两人便跟在叶琼身后,坐上了印尼安之夏的接送车辆。

司机开着车,叶琼将音响打开,低沉厚重的曲调便传了出来,唱的是德语。

“抱歉抱歉,我品味挺奇怪的。”叶琼笑着解释,“这是勃拉姆斯的op105,第四首。”

音乐缓缓流淌着,落在寂静的车子中,似教堂上方敲响的钟,音节沉重而悲伤。

陆悦修语言学分时恰好拿了德文,虽然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跟着曲调,依稀拼凑出了一句话。

‘所有墓碑的字句都悄然融化,’

她在心中磕磕绊绊地翻译着:‘我们已在永恒中…痊愈。’1

这句话陆悦很熟悉,她在周染的笔记本上见过,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潦草地抄写了下来。

“——很奇怪吧,那个人不过是漫不经心,随口提了这么一句,我却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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