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被生父接回国,于除夕家宴shā • rén未遂,潜逃意大利,改名换姓。”
女人穿着囚服,胸口绣着“易凝”和编号,面颊枯黄,凹陷的两眼无神虚焦。
女警的声音沉静低缓。
“十五岁选拔进入翡翠城,受训高级特工。利用艺术家身份游学、交流作为伪装,参与多宗恶性走si案和大规模暗组织斗争案。”
“二十二岁潜入长信集团,蛰伏时间长达八年,密谋117特大经济案,涉案金额高达数千万亿,牵涉三条人命,苏家一人,程家两人。”
嚓,投影幕布骤亮。
女人本能地眯眼。
随后,眼瞳在一瞬间陡然张大,双瞳战栗。
她布满血丝的眼中,映出一张黑白色肖像照。浓眉星目,鼻梁挺直,嘴角微微上翘,好像也在看着女人。对她微笑。
“……”
女人眼圈红热,喉咙深处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女警看她一眼,继续:
“受害人程宵明,长信集团执行董事、长信资本总经理,于117晚八点三十一分误中警方狙击弹,抢救无效,不幸身亡。”
“对于以上所述,刑事人易凝,是否认供?”
女人凝视肖像照,喃喃:“无误。”
沉默。
又是一声女警的沉吟。
少顷,女警开口:“案件梳理过很多遍,清晰明了。但是还有一个疑点。”
女警抬手拍在投影幕布,黑白色照片上。
“你在受害人身边耕耘八年,营造出情谊深厚的假象,但案情揭露后受害人已经知道真相。”
“程宵明当晚被你劫持,作为人质,她为什么帮你挡枪?”
女人形如槁木,望着,唇角一抽,啼笑皆非。
“刑事人易凝,回答我的问题!你还隐瞒了什么?!”
“槁木”摇摇晃晃,恍如置身在无形的狂风中,抽摇摆动。
女人喉咙里挤出咯咯声,越来越响,像哭,又像笑:
“因为。”
“她是个傻b。”
另一个年轻的男警察喝止:“易凝!这是审讯!严肃!”
女警拦住男警,安静地等女人癫狂。
直到她累了,彻底沉寂。
“小张,你先出去。”女警对男警说。
“是,江队。”
狭小冰冷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女人。
女警缓缓道:“很多年前,在翡冷翠,我们见过。”
女人抬起眼,枯燥的发丝凌乱,依稀看见女警脸颊的十字疤痕。
女警抬手虚虚地比划,“那时你才这么点高,皮包骨,盯着我手里的苹果派两眼发绿。我记得你,因为你那双桃花眼实在太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