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宽大敞亮,天冷了,外面连只麻雀都没有。
程宵明拎着手包,穿梭在宽敞的厅堂。
一路遇到的佣人欠身向她问好。
她走过宴会大厅,看到一块空荡荡的地方。
那里以前好像放着什么装饰?
她问一个老佣人,老佣人说:“以前这有座西洋钟,后来碎了,董事长就让撤掉了。”
“噢。”
程宵明转身,不小心和经过的女佣撞个正着。
女佣拿的红酒摔在地上,晕开一片暗红。
那片红色,刺进程宵明眼瞳。
也像一把刀,撬开她记忆深处某扇封锁的门。
……红的。
……血。
……尖叫、混乱。
捂着伤口的女人靠在新婚丈夫怀里,脸色苍白,是程宵明的小姑母。
歌舞喧嚣的宴会骤然停止,保镖涌进大厅,有人大声吼叫:shā • rén犯!抓住她!是那个野丫头!
程宵明陷在陌生的记忆。
染血的匕首冲到面前。
程宵明和褴褛的女孩对视,记忆模糊,看不清女孩的脸。
但那双眼,像噬血的兽。
程宵明扣住女孩的手腕,匕首打偏,扎进西洋钟的玻璃,碎片坠落。
-你也是程家的?信不信我要你命。
-信。可我要你活。
保镖很快追来。
程宵明脱下外套罩住女孩:跟我走。
……
程宵明看着那块空处,良久。
那双眼睛……
忽然,她打开手包。
翻出一张外衣发皱的口香糖。
——程总,江女士放在我包里的。
全是外文。意大利的口香糖。
程宵明把它拆开,普普通通的一块糖。
她不打算吃。
走到一边,扔糖纸。
拇指翻动,糖纸翻了个面。
那一面,印着意大利文:
当你含入这块糖
就是咬住我的唇
用力咀嚼
感受深吻
程宵明弯唇,看,意大利的老外就是喜欢玩这些花里胡哨。
她把糖放进嘴里。
一口一口咬。
再翻到糖纸另一面。
程宵明的心跳倏然失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