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寻到柔嘉从前送的那瓶药膏,打开闻了闻,确认是那一瓶,喜道,“找到了。”
又奇怪道,“里面的药一点不少,驸马爷怎么不用?”宫里的东西,效果那般好,千金难求啊!
柔嘉看了眼见春,有些失落,见春后知后觉,悔愧地低下了头。
知夏从她手中将药瓶接过,送到柔嘉身边,劝慰道,“我们公主这般好,驸马爷总会明白的。”
柔嘉也是如此希望的,驱走心头低落,浅浅一笑。顾嬷嬷已将殷绪伤处又用干帕子擦了一遍。
柔嘉伸手扶住殷绪线条优美的下颚,肌肤相触的刹那,她有些羞涩,仍是稳妥而又轻柔地转过他的脸,摆出一个更利于上药的角度。而后用尾指点了药膏,一点点拨开他的发丝,轻柔地给他抹上药。
有发丝阻挡,这件事做起来颇为琐碎,但柔嘉没有丝毫不耐。
见春不忍见她辛劳,甚至是自降身份地伺候人,道,“公主,奴婢来吧,您歇着。”
柔嘉轻声道,“无妨,我愿意做这些。”
殷绪闭着眼睛,仍能感觉到脸上残留着柔嘉手心的余温。
上完药,柔嘉又小心地将殷绪的发丝一缕缕顺好,再让顾嬷嬷拧了帕子来,给殷绪擦了手脸。
采秋让厨房熬了醒酒汤,那边很快煎好送将过来。采秋手捧瓷碗,请示道,“公主,可要唤醒驸马爷喝下?”
柔嘉瞧了眼那汤,转头问吴嬷嬷,“我们院中有小厨房罢。”
吴嬷嬷今日办事不利,心头惴惴,连忙道,“当然,当然……”
柔嘉便吩咐采秋,“让小厨房将汤热着,驸马醒了再喝。”顿了顿,又补一句,“再热些吃食。”
殷绪只怕也是一日水米未进,柔嘉担心他肚腹难受,又担心他醉酒头疼。
采秋便出去安排了。
眼见驸马不省人事,洞房是洞不了的,房间内安静下来。
今日大家都累了,柔嘉看向吴嬷嬷,问道,“我的嬷嬷与侍女们的住处,可都安排好了?”
亲眼见驸马接二连三怠慢公主,吴嬷嬷作为房中唯一的一位殷府下人,简直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面上满是忐忑,弯着腰一叠声道,“安排好了……夫人早安排妥当,就在左侧厢房,请公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