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看了她一忽儿,想着殷绪没有惩治她,这个嬷嬷应当是没有问题的。于是她平静问道,“你可知长吉为何挨四十杖?”
吴嬷嬷抖得更厉害,头低了下去,“老奴……老奴大概能猜到。”
这个看来是个聪明人。柔嘉威严道,“本宫还是那句,既然来了南华院,便须心无旁骛,对我与驸马尽忠,可记下了?”
吴嬷嬷磕头,“老奴记下了,记下了!”
于是柔嘉不再多说,进入卧房,拿了一本书,靠坐在罗汉床上。知夏给她腰后塞了一个大迎枕,柔嘉动了动,选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翻开了书页。
她虽视线落在那秀丽小楷上,心中却仍牵挂着昨夜的遇刺。但查案——尤其还是刺杀皇族的大案,对方有备而来,只怕不是轻而易举能查出的。大理寺卿也未派人来知会消息,看来确实没有进展,她只得先行按捺。
那便等明天,再亲自去大理寺走一趟好了。柔嘉拿定主意,压下心头思绪,准备静心看书,这一静,却又想起新的事情来——
刚才顾着思考案情,竟是无意识坐在了殷绪睡过的罗汉床上。那床似乎沾染了他的味道,深沉又清冽。柔嘉耳根慢慢红了。
但既然已经坐下了,再要突然起身转移,难免又有欲盖弥彰之嫌。于是柔嘉强行镇定,去压那些杂念。
好不容易将书看进,不多时,殷绪却忽然回了。
柔嘉听到门帘掀动和熟悉的脚步声,转过头,看到殷绪,先是怔愣得杏眸圆睁,紧接着粉颈红透,连忙从床上起身,一时间竟有些慌乱,“你……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