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殷绪停了下来,平安也停了下来。青墨挨了两下,顾不得恼恨,奔到殷弘身边,担忧呼唤,“少爷!”
殷弘后背痛出岑岑冷汗,被青墨扶着,咬牙死死盯着殷绪。
殷绪目光冷如经年不化的寒冰,“你受伤了。”不是疑问,而是定论。
殷弘咬牙冷笑,面含挑衅,“与你何干?”
殷绪并不为他的挑衅生气。殷弘当他是蝼蚁,他看殷弘也无非是路边石头。
殷绪沉声冷道,“昨夜袭击我的刺客,也受了伤。”
殷弘面色一僵,逐渐变得阴沉冰冷,瞧着殷绪的目光,竟是前所未有的冷酷。
殷绪又道,“你昨夜很晚才回,去了哪?”
殷弘再度冷笑起来,满脸讽刺与轻蔑,“你是在盘问我吗,都尉大人?”
今日的殷绪实在逼出了他心中所有的阴暗,他不再维持形象,而是不加掩饰地仇视着他,挖苦着他,“我堂堂羽林卫中郎将办差,何须你一个驸马都尉过问,你配吗?”
“你一个卑贱的私生子,竟敢当众朝嫡兄动手,可知礼义廉耻怎么写?罚你跪祠堂,你都不配。”
殷绪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捏紧了拳头。
正是对峙的时候,忽然传来清亮婉转的声音,透出丝丝威仪,“你说谁不配?”
所有人转头,看柔嘉跨过门槛,走了过来,挡在殷绪身前。
柔嘉闷闷吃过几颗荔枝,又等了殷绪一会儿,见殷绪迟迟不回,便猜他恐怕是找殷府的谁处理事情。而殷府的人又一贯欺弄、怠慢殷绪,到底担心他,柔嘉便转了过来,谁知正好听见殷弘羞辱殷绪,当即气红了眼。
她护在殷绪跟前,漂亮的杏眸现出怒火,逼视着殷弘,“驸马为我调查遇刺的事,他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你是觉得我也不配过问吗?”
“你拿兄弟礼义说事,可知兄弟之间兄友弟恭,先有兄友,再有弟恭。你这个兄长对他有什么好,便让他对你恭敬了?”
“你说他不配跪祠堂。配不配那是公公决定的事,你这么早,就要替公公主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