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掩去眼中冷意,叹息道,“什么也没有查出,我实在是担心得紧,怕刺客再来。”
殷烈愈加放心,假装安慰道,“大理寺都是能人,皇上也下令彻查到底,假以时日,一定能查出。臣已令府中侍卫加强巡护,大理寺也派人护着绪儿,公主放心。”
同时又有些嫌恶:死到临头他那个逆子都不知与公主互通消息,向公主求助,当真是……不上道,又臭又硬。
也不知道像谁的脾气。若不是一早滴血认亲过,他简直要怀疑这是不是他的儿子。
“希望如此。”柔嘉叹道,向殷烈告辞,“公公白日劳累,还请早些歇息。”
殷烈拱手,“多谢公主,公主慢行。”
回到南华院,冰块的余温带来阵阵清凉。顾嬷嬷迎上来,怜爱道,“公主回啦!”
柔嘉坐到桌边,四处看了看,问道,“驸马呢?”
顾嬷嬷道,“还在书房呢。”这几日她是眼看着公主与驸马关系渐好,说这句话时也不再暗含抱怨。
柔嘉点头,“那便不要打扰他。”
独自被婢女们服侍着用过晚膳,柔嘉看了会儿书,沐浴之后穿上寝衣、披上斗篷,等殷绪回来。
她还记着殷绪说过,晚上要与她细说夏苗的事情。
殷绪也记得这句话,因此明月东升时,便拿着已细细研究过的地图,她这朦胧月色回了主屋。
进得房门,便看见柔嘉一副浴后的打扮,身着藕荷色的斗篷,乌黑的长发柔顺披散在肩头,侧身坐在罗汉床上看书——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特意避开了他常睡的那一块位置。
因为坐着的姿势,她的裤腿上提,露出一截莹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和精致玲珑的踝骨。
殷绪扫了两眼那莹润的脚踝,不动声色抬起视线。
见他回来,柔嘉坐正了些,放下手中书本,浅浅一笑,“你回来了。”
殷绪沉默一瞬,道,“我先去沐浴。”面前的人如此柔软干净,他忽然不想汗涔涔脏兮兮地坐到她对面。
柔嘉柔顺笑道,“好。”
殷绪做事一向不需人伺候,哪怕是拿衣。因此在一旁叠衣的见春与知夏略一犹豫,便由他去了。
殷绪先将手中地图放到了柔嘉手边的小桌上,而后自行拿了一件长袍,从耳房那边进入小厨房,吩咐粗使婢女送水,又回到耳房,从衣柜中拿了寝衣,一串动作干脆利落。